来到郡守府,同样是人声鼎沸。卢德业他们一路叫嚣,却被带到了公堂,不禁愕然失色。难怪刚才衙门口无人看守。原来,衙役都被茶陵卫队看管起来了。公堂内,十几个衙役蹲在地上,周围全是茶陵卫兵。茶陵卫队分为两队,只有主簿黄兴昌站在一旁,显得无所适从。何梁带着大批人马归来,他目光微变,急忙上前询问:“郡守大人,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这队茶陵卫队冲进衙门就开始抓人,他甚至来不及阻止。现在,卢德业这些豪绅居然也被带来了。何梁脸色铁青,说道:“这些胆大包天之辈,竟敢无视本郡!今天,本郡就要严惩他们的罪行!”一个茶陵卫队的小队长走到韩飞鸿面前,“将军,衙门内的衙役已被全部控制。”“嗯。”韩飞鸿轻轻点头,微笑中蕴含神秘力量。何梁、何言竟胆敢掀起如此巨浪,这在韩飞鸿的预料之外,实属奇异。他身为勇猛的战士,若何梁仅是谨慎行事,或许他还不愿一同作战。但这种大胆的策略,却正与他的野性之心相契合。俞幋对黄兴昌投去一连串暗示的目光。黄兴昌微微蹙眉,心中已有打算,向何梁问道:“卢家主等人又该如何解释呢?”何梁回答:“他们私下勾结山岭之魔,我必须以律法制裁他们。”说完,他径直走向高座,静坐其上。“砰!”惊堂木一声巨响,直指俞幋:“先将这无视王法的俞幋与他们一并带走,严密监视,等待裁决!”韩飞鸿对那队长微微点头示意。“押下去!”队长挥手示意。数十名茶陵军士兵押送着衙役和俞幋离开法庭。“这是滥用权力!”“我要控诉你!”“我要控诉你!”俞幋被带走后,仍不断呼喊。然而法庭之内,人人自危,无人理睬他。“砰!”何梁再次拍响惊堂木,面向卢德业:“卢德业,你们可认罪?”卢德业高昂着头,毫不在意:“县令大人,你说我们勾结山岭之魔,有何证据?”“证据?”何梁反驳:“你们指使村民闯入万福客栈作祟,又煽动民众包围县衙!逼迫我驱逐茶陵军,这就是证据!”“呵呵。”卢德业轻蔑一笑:“县令大人断案,岂能仅凭口说?你说是我指使,证据何在?”“正是!”一位豪绅附和:“你该找人当面对质!”他们并未将何梁放在眼里,以往的县令岂敢对他们不敬?“本县自会将他们捉来,与你们当面对质。”何梁脸色严峻,接着摆手命令:“先将他们押下!待本县捕获那些人,再行审讯!”“无凭无据,县令大人你无权拘禁我们。”卢德业反驳。然而,韩飞鸿对此毫不理会,挥了挥手。茶陵军士兵随即押着他们离开了,一片咒骂声四起。就连何言也意外地招来了不少怨恨。法庭内恢复平静。“县令大人。”一直保持沉默的主簿黄兴昌此时走近何梁,说:“县令大人,这样做是否过于轻率?若无确证就将卢家主等人全部收押,幽县恐怕会大乱。甚至……可能会引发民变啊……”何梁深深地看着他,意味深长:“一切后果,由本县承担。黄主簿,你无需担忧。”“可是!”黄兴昌急切地说:“如此下去,幽县上下都将陷入混乱!我们如何治理?如何征收赋税?”何梁扬起眉毛:“本县不信,少了任何人,幽县还能天翻地覆。无论如何,幽县依然是大渝王朝的幽县!”黄兴昌面色微变,沉默不语。他深知,这次的纷争已触及了禁忌的边缘。何梁显然是决心玉石俱焚啊!若是再继续争论,恐怕他自己也将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此刻,他假装叹了口气,“唉……既然如此,那便全凭县令大人的裁决吧,下官……先行退下,去料理政务了。”何梁只是微微颔首。黄兴昌转身离去。韩飞鸿上前一步,问道:“就这样放走了这家伙?”何梁回答:“无妨。不论是否留下他,幽州的动荡总会有人站出来平息的,到时我们见招拆招便是。”韩飞鸿沉默不语,只说:“如此,我的部下们都要留在衙门吗?”何梁点头,苦笑:“如今,我只能依靠韩将军你们了。”韩飞鸿淡然一笑,转换话题,“这些人该如何安置?”就算何梁不提,他也心中有数。而何梁直接说出来,反而让他对何梁有了更深的敬意。至少,何梁敢于信赖他。即便这是出于无奈的选择。何梁说道:“就暂时安置在县衙的闲置房中吧。”“一直囚禁吗?”韩飞鸿追问。何梁摇了摇头,起身说道:“何时释放,就看韩将军何时能助我们铲除山贼了。”他的眼神充满了诚挚。韩飞鸿略显惊讶,随即皱眉说:“何县令的意思,是要立刻行动,攻打山贼据点吗?”何言这时走近,轻笑道:“原本打算慢慢策划,但卢德业一伙并不安分。想要收复民心,幽州的权贵和官员指望不上了。韩将军,我们现在想要速战速决,尽快清除山贼,不知你是否有这样的勇气?”这就是他的计划。速战速决。无论是先制服卢德业一伙,还是先扫清外敌,都是胜利的关键。韩飞鸿略显犹豫,看向何言:“我们仅有的两百士兵还要守护县衙,攻打山贼……兵力恐怕不够吧?”“只要有初步的成果就行。”何言说:“卢德业这些人不愿归顺,但幽州的百姓还是渴望和平的。只要我们展示出坚定的收服决心和实力,我想他们会愿意支持我们的。民心,才是最强大的力量。等民心向我们倾斜,卢德业一伙就不足为惧了。”韩飞鸿再次皱眉,接着说:“可我们目前连山贼的情况都不清楚,要攻打哪里呢?”他的话语终于有所松动。:()这县衙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