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爷
不用细说,洪海侠自己也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的快,还这么的急!
因为洪海侠是陵江人,他太了解陵江人的脾气。
正常情况下,那会那么容易就缴械投降,更何况是中区,这个地方保护势力,在整个陵江都是以最抱团而着称的地方。
于是,虽然说京媒朋友回来后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城区供电局长的窘态,他却是仔细回忆着从大家那里听来的细节。
特别是衡量着局长专门提到向区财政提出补贴申请的建议。他总觉得有那里不对,但一时又不太想得明白,就想到了请阳律师过来请教一下。
殊不知阳律师却非常急着想着要享受一下,完成了强制执行这大功一件的激情奔放,没有给他这个独自偷闲想明白一个很烧脑问题的时间。他这边还在同兄弟们商量着该怎么替京媒朋友搞清楚,被采访对像的躲闪地点,阳律师就来电话告诉他说:“洪兄,刚才人多,我没好意思讲,吴局长已经给我来过两次电话了,要约你小叙一下,他虽然也知道京媒的朋友还没离开,你肯定会走不开。但是吴局却催得很急,他这两天正在写顺利完成强制执行的汇报材料,我也认为有些内容,你应该能帮助到他提供素材,你们两个人碰一下也许对下一步的工作真的会有好处”。
其实,洪海侠现在心里面对市高法回避国供单位来找麻烦心里面是有意见的。
上午他没有让八桂同德的人跟着京媒记者一起去,也就是担心被地方保护势力从有他们这一方的人参加,从中产生出不必要的联想,然后借助手上的权力和现成的渠道,然后完全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把手上的素材一阵胡乱的裁剪,七拼八凑的一合成,把事情往上捅,到最后把问题搞复杂了,总是能把水搞浑的。
但就这样,在京媒记者这么强大的压力之下,地方势力占主导地位的城区供电局仍然夹枪带棒上演了一出好戏。
虽然洪海侠想以些拖延一下时间的目的也达到了,但那圆滑的局长也是下套子挖坑一样没少的埋下了伏笔,让新接手的经营者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了进去。
只是,由于洪海侠预先就撇开了与京媒记者的关联,让城区供电局局长误认为京媒记者只是来陵江逞一下能干,未必就会很上心的帮助洪海侠,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返回京城,去为完成他们为陵江唱赞歌的政治任务交差去了。
同时他们也小瞧了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的政治觉悟,以为随便忽悠他们一下,只要听说有【财政补贴】拿,那还不一斗子劲的去找到政府使劲。弄不好还会把区财政替玩成书担保的问题扯出来说事,那不就把政府惹毛才怪。
只要这帮愣头青钻进了套子里面,去找到区财政申请补贴,或者去要求参照玩成书那样,享受优惠条件去伸手向政府要特殊政策,那他们就掉进坑里,一下子就把替市政府排忧解难,消出不安定因素隐患形象给整败完了。
此刻,洪海侠人虽然来了,但由于阳律师来了个鹦鹉学舌的开场白给吴局批评了,三个人的茶叙氛围,下意识地就显得多多少少有点压抑。
事实上自洪海侠带团队来陵江投资,在失陷于景阳项目以后,通过阳律师结识吴局这段时间,或亲近,或疏远,或回避,或热议,洪海侠与吴局的交往,在玩成书为吞掉洪海侠投入景阳酒店那5000万元,伙同他人进行了一连串的各种阴招,都被洪海侠依靠自身能力的超水平发挥一一破解。
整个过程,那真就是倚仗扎实的人际关系见招拆招,就像是练得有化功大法,把黑白两道施展的各种招数都来了个乾坤大挪移,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通通回敬给了玩成书及其团伙。
到最后还上演了立将剩勇追穷寇的好戏,把玩成书一伙干了个丢盔卸甲。这才有了今天的约见。
这场在陵江发生在洪海侠与玩成书之间的拼争,从洪海侠当初在被玩成书从景阳酒店挤走之时,因为没有经受住知情者的讥讽,当众牛逼轰轰地发誓说:“我洪海侠将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玩成书赶出景阳酒店”开始了一系列原本可以避免的生死之战。
拼争期间,玩成书一伙冲着洪海侠那句冲动话语,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完全不择手段,不计后果,连放大招,好几次都已经差点就把洪海侠物理摧毁。
当然,既然是搏命拼争,那必然是双方经济实力,背景资源,争斗技巧和团队精神的大比拼。
即便是在有强大的专政工具威慑的环境里,在法制还不健全,治安还存在死角的地方,拼斗的双方,还是免不了有原始肉搏,血溅当场,拼凶斗狠,勇力激荡,尔虞我诈,胜者为王。
虽然关注者都看见了玩成书一伙的强大与凶残,同时也看见了洪海侠阵营的顽强与团结。
当然,也见证了最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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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因为一句本可以避免的狠话,就差点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也还是大大地不值当。
即便是最终的结局洪海侠还是兑现了当初的誓言:把玩成书赶出了景阳酒店。由于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理当吸取教训。
洪海侠明白,之所以自己在体制内的官员们心目中,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自己特别不愿意留下的,“对时政尤其敏感”的印象,完全是因为在这次与玩成书一伙的冲突中,自己为了自保,充分暴露了自己善耍手段的基本功,也更是迫于无奈地暴露了一些神秘的非商业资源。
这一会是京媒出面搞【舆论轰炸】;一会又有天朝大员对陵江官员搞【工作指导】;一会又以【关系制约关系】搞起了借力打力;一会还利用了天朝加大了清除陵江由来已久的排外意识的力度,让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为力求自保,不敢过份放纵;一会还动用非常手段以暴制暴的大打出手,搞起了江湖火拼。
等等这些特殊而实用的手段,叠加起来产生的效力,无一与经商有丝毫关系,反倒是件件都离不开特殊手段。
尽管洪海侠常常挂在嘴上的说辞,永远都是劝导他人和告诫自己,绝不进入非商业性质的圈子。
但事实上呢?现实中要想在华夏的现行体制之下把生意做大做强做稳,又怎么可能离得开顺应时势大环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