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在隐秘的内心角落,像一场飓风,摧毁一切。
表面平静如初,别人完全不知道。
阿梨无法自拔地沉陷于幻想的关系。
心中的迷恋在经营“玉楼”时长成了参天大树。
树的根系深入骨血,无法根除。
……
阿梨杀掉买下自己的那家人,潜回了慈心堂,盗走账册。
她在经历苦难中快速成长为一个心如毒蛇,冰冷无情,擅于伪装,心思狡黠的姑娘。
她在养父母家便想清楚慈心堂里什么是最重要、最致命的东西。
就是这本册子。
她见过堂主书写。
那人根本不把这些孩子当回事,也就并不背着他们。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偷,但凭着本能想给这里制造些混乱。
这件东西,在她流离于这个可怕荒芜的世界时,竟奇迹般地一直没丢。
……
也许与她识时务有关。
也许与她经历过许多磨难有关。
每到一个地方,她很快就能搞清这个地方的规则。
之后,顺应规则,大几率可以生存。
实在不行,就不动声色如毒蛇一样出击,让对头受到致命一击。
发生那一击前,千万别让对手发现你的意图。
……
阿梨笑得人畜无害,与自己的老东家面对面。
忽地将两根玉白细长的手指圈成环伸入口中,一声尖锐的唿哨破唇而出。
张培善脸如土色,膝盖一软跪倒在阿梨面前,膝行几步……
阿梨一伸腿,一只脚踩在他面门上,挡住他继续向前。
“滚开,姑奶奶不耐烦闻你的臭气。”
她可不傻,由着他离自己那么近,对方突然出手,她就吃不了兜着走,她自己就会这么做。
他的家丁站一屋子,个个面露怒意,没人敢动。
这里每个人都有家眷,那就意味着人人都有短处握在她手。
阿梨在烛火下挥动着那张纸,“我只给人一次机会,你却骗了我。”
门外一阵脚步,一个黑衣人走入堂中。
除了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他全身笼罩在黑色之中。
阿梨不知想到什么,眼圈红了,烛光下楚楚可怜。
她倔强地咬咬嘴唇,指着瘫软在地上的乳母问张培善,“以刚成形未见天日之婴儿入药可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张培善抖如筛糠,不敢抬头,更不可能说得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