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毫不在乎,甚至有时会到妾室房中用饭。
原来他也嫌家中饭食不够丰富。
这贵妾捕风捉影听说过一点绿珠之事。
在清如来用饭时提议,“何不再去要一要试试呢?”
“老爷想啊,哪怕要回几百两,家中也能松散几个月呢,宅中姐妹的冬衣不就有着落了吗?”
“听说姐姐所投之人甚是有钱,人家漏一漏指头缝,拔根寒毛比咱们腰粗啊。”
这话实在粗鄙,还拿读书人和下九流的生意人对比。
贵妾故意讽刺清如。
再说,她压根不相信家里没钱,光是先夫人的嫁妆就满满一屋子呢。
先夫人出嫁时,娘家还没衰落,很是显赫,用嫁妆贴补夫家都能贴补多少年去。
第一个续夫人听说很讲排场,又很会积累产业,买了不少好田庄。
家中只靠老爷的收入和田庄的产出,也不必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进门时,府里到处都光鲜华丽,连房顶的瓦片都亮晶晶的。
一看就是气运极佳的人家。
现在只觉得走到哪里都灰扑扑的,让人觉得家运到头儿了似的。
清如甚至没听出话中讽刺意味,只觉得有理。
只他素来胆小,又加上紫桓拿着他的短处,虽是动心,却一直没行动。
直到京中传出流言,说皇上对陈记供奉的东西不满意,并提出严查陈家所有生意。
他才感觉时机到了,便登门。
到了人家宅子前,却见一片安静,并没有外头传的那样不堪。
他畏头畏尾在门口徘徊——对方是个狠人,若是没落了势,他可得罪不起。
直到胭脂一脸疲惫下了车,他才觉得此事应该是真的。
只没想到一个女子,说话这样刁钻,她回首向他笑着发出邀请时,活像只狐狸,还出口讽刺。
“怕我吃了你?”本该带着点调侃意味的一句话,听起来让人心底发冷。
他到底硬着头皮进去了,并且拿到了紫桓亲笔书信,那书信封了口。
清如坐上自己的车,没急着去钱府,他偷偷拆开了那封粘得死死的信。
他可不傻,不看看信上写的什么,怎么能放心。
小心地揭开口子,别搞坏信封,拿出信纸,展开——
“上次大人一直追问的事情,答案在此。请把五千银子交给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