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回房,紫桓一对眼睛一直放在她身上。
“怎么送她送了那么久?”
“姐妹好久不见,说会子话。”胭脂恹恹的。
“还是为着云之吧,不行走动走动,你总这么惦记着,都成心病了。”紫桓柔声安慰。
胭脂却倔起来,“她如何不难过?怎么不能先来找我,偏等我找她。”
“如今我不要她给的东西,她不正好得意?”
紫桓失笑道,“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呕这气做什么?我在想,也许我们也快离开了,你倒不如了结这份心事,别为自己留遗憾。”
胭脂失神半天,心中悲苦,病榻上的男人想着和自己远走高飞。
他不知道这里被天罗地网扣住,他被最爱的女子算计,走不了了。
“不了。”她摇头,“我不想去,身上乏得很。”
“那就等你身体和心情都好些再说吧。”紫桓并不勉强她。
胭脂看着紫桓,这男人相处起来是最会为别人着想,最体贴的。
胭脂在宫中接触不到什么男子,可宫宴上见的那些个大人们,还有皇上,无不以自己为中心。
仿佛所有人围着他们转是理所应该的。
偏这个知道体贴的却是恶人。
“胭脂?出什么神呢?你把乔掌柜给我唤来,我有事嘱咐。”
紫桓说着,伸手拿烟锅装草药。
胭脂担心地问,“又疼起来了?”
“嗯。”他默默装好,吸了一口,脸上现出舒服的表情。
胭脂不再打扰他,着人喊乔掌柜过来。
她倒没想太多,乔掌柜管着“陈记细软”怕是紫桓想要看看这几天的情况。
“胭脂?”他喊她一声。
“其实,云之再难也就这段时日,等我们走了,她那么强的人,自然会再次做得风生水起,说实话做生意我做不过她。”
他冲她又笑了笑。
胭脂爱怜地瞧着他——
他生得那么俊,连拿烟锅的姿态都无可挑剔,细长的手指,剔透的指甲,轻捏着精致铜烟锅,优雅地吞云吐雾。
“我去了。”胭脂转身挑帘出去。
……
乔掌柜接了消息就赶来了,胭脂在陈记看那些料子首饰,一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