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兴衰、财富、贫苦、权利、屈辱,都是过眼云烟。”
“那你认为,是国家重要,还是家族重要?”利亚姆是在随意闲聊,也是在试探。
“这是个哲学问题。”曲卓似乎完全没听出利亚姆的试探:“就我个人而言,自己活的舒服,是最重要的。
其次是族群,近亲、远亲,小族群,大族群……”
“国家呢?”利亚姆追问。
“我想,你说的应该是王朝……从夏商周,到唐宋元明清,都证明着一件事。所有王朝从出现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消亡。
戴英也是一样的,盎格鲁撒克逊、七国、威塞克斯、丹麦分治、诺曼征服、金雀花、兰开斯特、约克、都铎、斯图亚特、汉诺威……”
“你是对的,百年王朝千年世家。”利亚姆发出感慨。
“你读过史记?”曲卓颇为意外的看向利亚姆。
“我喜欢那名叫做荆轲的刺客,他是一名真正的勇士。”
“哈~一个傻子罢了。”曲卓呵呵的笑。
“那……那名叫丹的太子呢?”
“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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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
“肚子里装满了草料的废物。”
“哇喔~你们总是能用最简练的文字,做出最生动的形容。”
“……”曲卓嘴角挂笑,迈入主楼敞开的大门
“该死的优越感。”利亚姆悻悻的嘀咕。
“你在嫉妒。”曲卓停住脚,扫视空无一人的前厅。
“……”利亚姆报复似的昂首挺胸,脚步不停的走到了曲卓前面。
向别墅深处走了两步,通过视觉以外的感官,察觉到曲卓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引路的管家。
放缓脚步准备走在后面,又觉得那样的话……自己像是个跟班。
稍稍纠结了一顺,依旧选择跟曲卓并列而行,走向右侧铺着地毯,两侧墙面每隔几米,就挂着一幅油画的廊道。
廊道尽头,是主体建筑后身东侧的一间大平层。
内部精雕细琢的木饰墙面、巨大的水晶吊灯、复古的沙发、桌椅,还有层叠厚重的落地窗帘。
目测大概两百多平,充斥着雪茄味的空间,被支撑结构的罗马柱分成几片区域……
正对着门的地方,是一架三角钢琴。看雕花和哑光的饰面,应该有些年头了。
中央区域花纹繁复的地毯上,摆着木质大茶几和一组沙发。沙发对面摆了两张椅子,应该是为来客准备的。
沙发正后方的空间,摆着一个方桌和一圈高背椅,桌面上散着扑克牌。
进门一侧靠墙是红酒柜,小吧台和吧椅。里面是横放的台球桌。对侧靠窗位置摆着一张矮桌和几张圈椅。
曲卓进门停住脚缓缓扫视,一共七个人,全都西装革履,没有太年轻的。
中间沙发和两侧的单人沙发上,是三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家伙。大模大样的坐在那,淡笑着打量曲卓。
右侧那个五官有明显的西方特征,但又不纯,显然是个老串儿串儿。
小吧台旁站着个中年人,旁边高脚凳上坐着个发际线明显上移,四十来岁的白胖子……应该是个比较纯的西方种。
曲卓进门时,中年人正在给白胖子倒酒。白胖子略显高冷的看向曲卓时,中年人转过头,镜片后面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右侧角落矮桌那边坐着两个人,面对门方向的那位,笑呵呵的看向曲卓。背对着门的那个身体被罗马柱挡住大半边,从露出的半边肩膀看,应该是个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