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和她闹着玩的语气。尤绵知道他来真格的了,乖乖拿过笔开始在草稿纸画了起来。她写题会沉浸,做一些诡异的行为。比如现在的尤绵,两个脚丫子要踩在椅子的前沿,整个身体蜷缩坐在椅子上,活像个小猴子。这个坐姿被尤庆丰教育了很多次,说她一个小女孩坐没坐像,不雅观。可尤绵在家就喜欢这样,舒服。接着她思考开始用手拔自己的头发,从刘海开始。只有写物理这种头疼的学科,尤绵才会做这些小动作。因为不会写,所以不能专心。沈御本来不想打扰她思考的,垂眸看手机,余光却瞥见她真的薅了根头发下来。他微愣了下。“你想变成小秃头吗?”沈御冷不丁地冒了句。尤绵的小手僵硬地顿住了,摇摇头,她当然不想。“我不抓了。”她垂眸,又玩起了手指。就是不肯下笔。这几道题能留到最后,说到底,她就是不会写。但总不能一个步骤都写不出来吧?会不会被老大嘲笑?“不会?”沈御眉峰微挑,一眼看穿了她的伪装。“嗯。”她小声地应着。“过来,我教你。”沈御没多说什么,将草稿纸铺在她的面前,从最基础的开始说,第一问用到什么公式,什么原理,甚至知识点在物理书的哪一面,他都讲得很详细。很慢,慢到直到她能听懂。沈御知道高中时候有人问题总是会装懂,不好意思再问第二遍,他也知道尤绵无可避免。于是他要求尤绵重复着他说过的东西,一一确保她真的弄明白了。沈御没有尤绵想象中的可怕,相反,他耐心以及情绪的稳定让尤绵对他另眼相看。曾经尤绵觉得她老大是个冷面暴躁哥。尤绵逐渐在他的讲解下开窍,认真地开始写下正确答案。沈御也没有夸奖,而是找了相同的题型让她练。写完一题就迅速批改订正,总结知识点,他不会让她去课后整理什么错题本。高中最大的病症就是拖延。尤绵逐渐意识到她老大成绩好不是没有原因的。整整一个下午,尤绵满脑子的物理题。她明明之前这么喜欢和沈御开玩笑,却在今天,和他一句闲话都没有。“休息二十分钟,我给你改试卷。”沈御扫了眼表,终于赏她恩赐。尤绵瘫在椅子上,感觉脑子都要烧焦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戴眼镜的沈御,和平常散漫不羁的他判若两人。红色笔杆潇洒地在卷面勾画着,他的字迹也是出挑的好看,笔锋犀利流畅,不拖泥带水,笔画结构间犹如傲骨般挺立。“好无聊……”尤绵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他,又单闭了只眼睛,来回换着左右眼,好似在找不同。“那你想玩什么?”沈御完全哄孩子的语气。尤绵上下打量着他,视线落在他的狼尾发上。薅自己的头发会变成小秃头,薅他的呢?“小御老师,让我给你扎个小辫子吧,天这么热,对不对?”尤绵不怀好意地凑近他。沈御将她试卷翻了个面,十题就错了两题,算超常发挥了。他心情现在不错,警惕性也就降低,随意瞥了眼她,“就想玩这个?”尤绵点点头。沈御知道她对他头发的执念不是一两天了。“嗯,玩去吧。”他还要给尤绵批改大题,然后迅速分析哪里是她不懂的地方。反正让她自己说哪里不会,她能指出一整本物理书。沈御暂时没空管她。
得到了批准,尤绵可来了劲,找到头绳和小梳子。她耍坏心眼,偏偏拿了个粉色蝴蝶结的头绳。辛辛苦苦批改试卷的小御老师丝毫不知情。一梳子下去,沈御觉得头皮被人掀了。“大孩子梳头都得全梳上去,大大方方的,好看!”尤绵模仿着田恬女士曾经的口吻,将沈御的头发一把抓起。“尤绵。”这一声冷得如同冰窖,几乎咬牙切齿。尤绵怕他真生气不给玩了,便立马撒了手,“好了好了,我错了,保证给你梳得漂漂亮亮的。”沈御气得没话说。“老大你头发真顺。”“平常用什么洗发水?”“我看看你有没有白头发。”“哇全黑。”“你下次染什么颜色呀?”“头发好多啊。”“老大你能不能分我点?”尤绵的碎碎念好像那个唐僧念起经,沈御只觉得头疼。“闭嘴。”他冷声道,语气不算很好。一秒后,小姑娘没声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沈御以为凶到她了,连忙转身看。却看见她呆呆得像个机器人盯着他的狼尾发看。“怎么了?”他瞬间语气温柔了很多。以及该怎么哄她都想好了。“啊……我在想,等我高考之后染什么颜色。”“蓝色还是绿色,你觉得呢?”尤绵慢半拍地问。沈御手里的红笔一个没拿稳,在试卷上画了道丑陋的印子。他沉默着,莫名其妙笑了下。————沈御的效率很高,提前将课程时间缩短了三十分钟,可以提前下课。“别的学科也可以问。”他摘了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狼尾发也已经被尤绵扎了个小辫,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尤绵忍着笑意没敢告诉他。沈御已经懒得管自己现在是什么形象了,他转动着笔,倒是想看尤绵又会问什么挑战他极限的奇葩问题。“你看这道生物题,我总觉得这个选项不合理。”尤绵又掏出了生物作业。“为什么?”沈御探过身子,凑近看。“他有病,她没病,他们的孩子有病,显性基因。但是你再看这关系。”她神色严肃认真。“所以你质疑什么?”沈御皱了皱眉,也认真了起来。“他俩根本生不了孩子!”尤绵突然大声喊了句。沈御:“?”“这俩兄妹,纯纯□□。”尤绵叹气摇头。沈御:“……”“你懂得还挺多。”他简单评价。“还好吧,一丢丢。”尤绵自谦。“没夸你。”“哦。”门外,尤庆丰和田恬站在一起,看见屋内一大一小的脑袋凑在一起认真研究学术激烈讨论,欣慰地对视笑了笑。“我就说沈御这孩子靠谱吧,整整让她学了一下午!”田恬得意地笑笑。“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请他?”尤庆丰赞许地点点头。“这不是不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