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露出的后颈处,突然出现了柔软温暖的触感,像是春日里面的流水,丝丝滑入他的心口。
柳萋蹲下身子,揽着他的后颈,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梁铉,我只说一次,你记好了。”
梁铉被那触感撩拨得喉咙发涩,眼圈憋得通红。
柳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进王府是为了避难,老王爷待我如子侄,我尊他敬他,亦如生父。”
亦如生父。
梁铉的眼睛陡然瞪大,脑袋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久久反应不过来。
“你是说……父王他没有……”
柳萋放开手,说道:“不信你去问张太医,我尚是处子之身。”
梁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瞬间翻红,连带着耳朵和脖子,额角的青筋都跟着凸了出来。
柳萋羹开心了。
柔软的手掌拍向他的额头。
“傻不傻。”
站起身,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厨房今日有上好的排骨,据说会用新鲜的莲藕炖煮,收拾收拾准备晚饭吧。都饿了。”
周写宁那日在竹园里面待到了很晚,若不是彻夜不归会让国公府担心,她怕是就要驻扎在竹园不走了。
临走之前连吃带拿,带走了柳萋院子中的一把躺椅,还拎着打包的梅子羹。
心情有所纾解,她的胃口都变好了许多。
除了满头黑线的玉夏,可谓是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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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个人将话说开,竹园里面可谓是一片祥和。
梁铉的嘴角就像是有根无形的线吊着,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心里有了惦记的人,每天都想讨她的欢心。可是好像每次都适得其反,不仅没有让人开心,反而把自己的心思暴露个彻底。
丹枫也是纳闷,王爷和姑娘说话的时候都不许她们上前伺候,每天都能见到王爷一脸兴奋地来,一脸灰败地走。
姑娘是给王爷下咒了不成?
她心里好奇着,却不敢随便问出口。继续低头给姑娘做护膝。
绿染在给姑娘的脚踝上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丝疏漏。
柳萋支着腿发呆。
脚踝上的伤口实在是严重了些,皮肤破损又长好,一大圈的结痂掉了又出血。梁铉将军营里面最好的伤药拿了过来,还是避免不了留疤的命运。
柳萋轻轻叹了口气,想到一切顺利,留下一道疤痕也算不亏了。
天气渐渐凉了下去,她赤着脚在院子里多少还是会冷。梁铉出尔反尔,不让她继续光脚走路,搞得柳萋生气,一脚将人踹了出去,门口那幅大字再次悬挂起来。
【大黄与梁铉不得入内。】
旧的被撕了。
丹枫又重新写了。
随便撕,还有好几十张,撕没了再写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