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点头,“我家老时同志一向是高风亮节,施恩不图报。”
忽然我又想到奎伯跟我提过厉南驰失语的事。
忙问他,“你被厉老太太接回贺家后,是不是依旧过得不好啊?贺家那三房人都没放过你吧?”
那时厉南驰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而贺家的三个儿子连最小的贺铭涛都二十好几了。
“失语是装的。”
厉南驰叹息一声:
“我只有装病,大姑把我带在身边满世界的去看病,没空追究我是如何被拐走的事,我才能活命。”
我也跟着叹了一声。
尽管厉南驰轻描淡写,但光是想想,也知道他那段时间过得有多煎熬。
一个十岁的孩子,要对抗三只成年的老狐狸。
太难了。
“后来失语症‘治’好后,我就去国外留学了。但我每年放假都会回来,会去小镇找你。”
“是吗?可我怎么不记得我在小镇遇见过你啊?”
总不能他每次来,我都发烧生病吧?
小镇虽然每天的游客不少,但长成厉南驰这样的,绝乎仅有,只要见过,一定会有印象。
厉南驰回:“我都是悄悄去的,每次都坐在车里,不敢下车。远远地看着你跟小伙伴们一起放学回家。”
我往他怀里拱了拱,“你这是…暗恋我吗?”
他轻笑一声,“倒也没有。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嘁了声,“那就大大方方来看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可我大姑会吃了你。”
厉南驰面色一凝,“我成年之前,大姑对我的交友把控严格,生怕我被‘低层次的人’给带坏。”
我对厉老太的想法嗤之以鼻,“她和贺家那几个人倒是层次高,还不是差点要了你的命!”
厉南驰解释,“不见你,是怕给你带去麻烦。”
我摸摸他的脸,“我懂。”
又不是没见识过厉老太是什么样的人。
“可我还是做错了一件事,泱泱。”厉南驰说起这件事时已经不是后悔,而是悔恨了。
“什么事?”我问。
“我成年后还是喜欢上了你,想着等你考上大学就跟你表白。”厉南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