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君王数月不早朝,却让太后代理,这合理吗?”李庭霄定定凝视她,“非但不上朝,连人都不见,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太后担心国基动摇,秘而不宣?”
石皇后陷入恍惚,李庭霄一看,确定她的确什么也不知道,十分无奈。
脑子呢?
“若是皇兄不在了,那自然是心儿继承大统,他的生母栗娘娘被狼吃了,到时候新太后只能由皇嫂你来当,如今母后慢慢把皇嫂跟心儿分开,是不是,未来太后的高位,她想留给别人?”
想到肖妃是太后保着进宫的,石皇后慢慢睁大了眼睛。
“而且,西江进犯,岭南王正出兵制衡,皇嫂系着岭南王,太后不敢冒然动作,所以只能瞒下皇兄的事,稳住大局,皇嫂,你觉得臣弟说的对不对?”
石皇后“腾”地站起来。
本来她还为太后的体恤而感动,现在看,什么担心操劳,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
李庭霄呵呵笑了几声,一副看淡一切的模样:“皇嫂,等皇兄丧讯发出的那一天,你我都不会善终的!”
石皇后垂眼看他:“你?”
“心儿还年幼,表面看,我这个皇叔是他称帝最大的威胁,而你……”李庭霄顿了顿,抬手示意她坐下,“皇嫂,母后跟肖韬素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什么关系?”石皇后傻眼了,没料到其中这么复杂。
李庭霄摇摇头,毫不掩饰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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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鄙视,说:“皇嫂整日待在后宫,肖韬素一个月进宫那么多次,你不知道?不想想,肖天耀是如何能搭上栗墨兰的啊?”
石皇后绞紧袖子,脸上的疑惑渐渐变成诧异:“是,肖韬素带他入宫时……可肖韬素为何要带他入宫?”
李庭霄勾唇:“自然是母后想见,不然他敢?”
“母后?可……难道……”石皇后心跳的厉害,脸都红了,答案在心中呼之欲出,却不敢说。
“肖天耀出生那年,也就是二十年前,母后去江南别院住过一年。”李庭霄顿了顿,“哦,对了,当年皇嫂还没嫁入皇家!”
就差明着摆出答案了,这石皇后怎么可能再装傻?
李庭霄放下茶杯,长叹一声:“皇嫂还是想想办法吧,我是没辙了,岭南那么富足,我看皇嫂不如回去,让岭南王自立为王不是更自在?”
“不可乱讲!”石皇后呵斥一声,缓缓起身,“煜王,今日这话哪说哪了,本宫乃一国之母,怎可做那大不韪之事?再说,一切都只是煜王的猜测,本宫看,你还是别想太多!”
她一副“今天多余来”的样子,惹得李庭霄笑了一下:“皇嫂想办法潜入陛下寝殿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石皇后竖起眉毛,丢下一句“本宫自会求证”,转身就走。
李庭霄在他身后叫道:“皇嫂若是想跑,别忘了知会本王一声,本王也好一起逃命啊!”
石皇后头也没回。
又跟云听尘继续方才的话题聊了一阵,李庭霄告辞回府。
邵莱又在门外等,笑嘻嘻的迎上来:“殿下,阿饮消气了,还偷偷让厨子备了殿下最爱的凉茶,刚刚端去西院了!”
李庭霄忍不住弯起唇角,随即一怔,又放下了。
“知道了,回金茳院。”
邵莱的笑容僵在脸上:“殿下?”
李庭霄没理他,径直回了金茳院。
邵莱愣愣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十分不安,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
白知饮听到脚步声迎出来,发现是邵莱,疑惑地问:“邵执事,殿下还没回来吗?”
邵莱犹犹豫豫:“阿饮,殿下似乎心情不太好,直接回金茳院了。”
白知饮扯住自己的袖子,点点头:“那我去看看他!”
邵莱赶忙劝:“还是别去打搅了,晚上殿下应该会过来,阿饮晚上想吃点什么?咱家让厨房去准备!”
白知饮有些心神不宁,敷衍了句:“都好。”
李庭霄从没这样过,就算再心烦也不会刻意避开自己,他仅有的几次发火都是因为自己先惹他上火,其余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绪都是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