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霄捏捏他的肩膀:“别扯了,婴孩发牙,起码得四五个月大了,该不是,那孩子不是肖夫人所出吧?是不是肖右相在外头跟相好生的,硬带回府里的?”
“不是,是卑职亲自接生的!”花太医有点冒汗,从他胳膊底下挣脱出来,“真的!”
李庭霄眯眼,不悦道:“右相有权有势的,后宅一大堆人服侍,就算在外头玩的花一点又怎么了?花太医紧张什么?本王也就是听个乐子,你拿本王当傻子就不好了吧?”
见煜王动怒,花太医吞了口口水,心想这都什么事?
又一想,反正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煜王说的也没错,就算不是肖夫人生的又怎么了,不也是丞相的种?
煜王虽然这阵子脾气收敛了,可本性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为这事丢了脑袋不值当的!
他的脑子里飞快转过许多念头,幽幽叹了口气。
“殿下,的确不是肖夫人生的,殿下猜中了,是肖丞相从外面抱回来的,卑职接生那会儿都其个月大了!”他为难道,“殿下听听就算了,总归是右相家的私事,听说肖夫人这些年一直待二公子如己出,可别因为这个,母子间再生出隔阂……”
李庭霄拍拍他的肩膀,笑着点头:“不会,本王是那么嘴碎的人吗?就是好奇而已!哎?这样说,肖妃娘娘跟肖天耀到底谁年长啊?”
“还是肖妃娘娘年长,她是五月生的,实际也比肖二公子大一个月。”
李庭霄狡黠笑笑:“肖妃娘娘的生辰没像二公子一样作假吧?”
花太医一愣,连连摆手:“没有没有,那可没有!肖妃娘娘也是卑职亲自接生的,就是五月二十四的生辰!”
“那肖天耀实际就是六月底七月初生的咯?”
花太医推了推:“差不多!”
“哦——”李庭霄眼底露出揶揄的笑,“这个肖韬素,可真有他的!”
花太医直作揖:“殿下,殿下可千万莫跟右相提起啊!卑职明年就想告老还乡了,求殿下高抬贵手!”
李庭霄用力拍他的背,继续夹着他往前走:“不提,指定不提,走走走,陪本王用个早饭!”
“不,不吃了,实在撑!”花太医讨饶道,“殿下,小将军身子虚,但无大碍,一定得好好补补,房事也需尽量节制些,纵欲过度最伤身!那,卑职还得去大理寺一趟,就不多留了!”
花太医落荒而逃,李庭霄觉得好笑,一回身,却发现白知饮就跟在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整个人红的像虾子。
他赶忙跑过去,摸他的额头:“怎么了这是?这么烫?真病了?”
白知饮转头就走。
他就不该跟来听这破医嘱!-
外头的雪渐渐大了,也就没按花太医说的撤炭盆,就那么烧着。
李庭霄决定今天不出门,跟白知饮瘫在暖烘烘的地毡上,给他剥荔枝吃。
白知饮咽下清甜的汁水,问:“哪来的荔枝啊?”
“皇后老家来人了,带了不少特产,荔枝拿冰镇着,北方天气又凉,过来时还新鲜,给我们这也送了些。”
李庭霄又剥了一个往他嘴里送,却被他推回来,他用嘴接了,轻咬着一边果肉再送入他口中,顺便偷了个香香软软的吻。
白知饮噙着笑:“皇后老家是哪?”
“岭南,她是岭南王石渡的女儿。”
“那不是跟栗娘娘差不多?”
“表面看差不多,只不过岭南王是借了女儿的光才成的岭南王,对陛下忠心得很,西江王嫁女却是被逼无奈,总想着咸鱼翻身。”
白知饮被“咸鱼翻身”逗笑了,也下手剥起荔枝,两人你一个我一个地互相喂食,甜甜的味道从嘴边一直流进心坎。
“我查过了,太后在江南小住那年,六月一整月都没出门,现在看来该是在坐月子,时间对得上,肖天耀果然是她亲生。”
“啊……”即便早有猜测,但一坐实,白知饮还是很吃惊,“那,到底是跟谁生的?”
“肖韬素吧?”
李庭霄答的漫不经心,这个名字却让白知饮差点跳起来:“殿下真觉得是他?”
“你觉得不是?”
“他说不定只是替太后养孩子?如果他们先前有什么瓜葛,太后开口,他不敢不养吧?”
“肖韬素对肖天耀很严厉,若不是自己亲生的,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