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淼脸色凝重:“老臣昨日进宫求见来着,被拦在外面了,连公公说陛下身体欠安,谁也不想见,这有些奇怪吧?”
听他这样说,李庭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来没什么,可昨天听说肖天耀被赦了,不得不怀疑,是太后在其中使了什么手段。
他颔首:“的确奇怪,花太医怎么说?”
“怪就怪在,花太医说,陛下的病不是他治的,也不是太医院的任何一个人给治的,说是陛下特意从外面请的名医,简直岂有此理!”
“哦,不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也正常。”
黄淼被他的无动于衷堵得心口发闷,问:“殿下是皇亲,陛下不会不见,不如殿下去探望一下,好让诸位同僚安心?”
李庭霄看了他一眼,点头:“也好。”
他也确实有点想知道后宫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顺便,时候也差不多,该去探望一下栗墨兰那个傻姑娘了。
肖天耀被放出天牢,皇帝勒令他闭门思过三个月,右相肖韬素罚俸一年,这事就这么结了,最惨的就数栗墨兰和她兰月殿的宫女太监们。
李庭霄没直接去后宫,而是先回了趟府,让邵莱装上满满一食盒点心。
白知饮在一旁探着头凑热闹,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甜而不腻的凤梨酥,却仍堵不住嘴:“殿下,探望陛下,送点心?”
大中午的捞不着饭吃,李庭霄自己也抓了两块点心垫肚子:“不行?”
“御厨平常也不少做点心吧?”言外之意,送点心进宫是不是太寒酸了。
邵莱笑着解惑:“阿饮,这食盒下面有暗格。”
白知饮懂了:“殿下要去探望栗娘娘?”
李庭霄点头:“该去了,也不知道这半个月她怎么样,相信西江那边已有所打算,有些事她该早做准备!”-
皇帝寝宫弥漫着淡淡药味,大门紧闭,窗户也被厚厚的窗幔遮着,看得人闷闷的。
李庭霄提着食盒,站在廊下等连羽入内通传,片刻出来脸色为难地说:“殿下,请回吧,陛下不想见人。”
李庭霄有些意外,皱着眉明知故问:“皇兄怎会如此?到底出什么事了?”
连羽摇摇头:“殿下,别为难奴婢了。”
“那个游方郎中可靠吗?皇兄到底得了什么病?这几日可有好转?”
“有好转,郎中是位神医,殿下就放心吧!”
“本王想见见他!”
“这……”连羽笑了笑,“神医平时不在宫里,江湖中人嘛,都不喜束缚,该来时才会来,留下方子就走。”
李庭霄伸手:“方子呢?拿来本王看看!”
连羽欠身:“在太后那。”
李庭霄凝视他片刻,转眼看向黑黢黢的殿内,突然高声道:“皇兄,臣弟来看你了!”
连羽一惊,连忙摆着手阻止:“殿下!可不敢喧哗!”
殿内鸦雀无声,屏风外临时挂起的帘子微微晃荡着。
李庭霄抬步就要往里闯:“皇兄若是心中积郁不妨跟臣弟说说,要是有什么说不得的也跟臣弟说,说完后杀我灭口都行,臣弟担心皇兄再这样下去会憋出毛病来!”
“殿下不可!”连羽叫起来。
可他哪拦得住人高马大的李庭霄,被他撞了个趔趄,眼睁睁看他跨进门槛,径直往内殿闯。
突然,屏风后寒光一闪,四条人影冲出。
李庭霄停步,见是四名骁骑卫,腰刀已从刀鞘扥出一半,如一道墙般拦住他的去路。
“煜王殿下请回,陛下不见!”
李庭霄眸光骤缩,后退两步,冷冷望着他们,朝里喊话:“既然皇兄不愿相见,那臣弟去找母后,让她评理!”
里头依旧没有动静。
李庭霄盯着那四名严阵以待的骁骑卫,冷笑了一下,推开迎上来解释的连羽,去了西梓殿。
见到太后崇氏,他倍感委屈:“母后,儿臣好心好意去探望皇兄,可他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