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饮愣了愣,抹了下眼角,自嘲笑道:“是了,是我矫情了!”
“不是。”李庭霄正色道,“你跟你母亲……你们不一样,她曾是世上唯一真心疼爱你的人,但今后,你还有我!”
暖意从白知饮的心底漾开,他叹息道:“我刚在墓前答应我母亲,一定找回密之,真不知道,两个半大孩子怎么突然就没了。”
李庭霄也不理解:“那天来的骁骑卫都问过了,说没见过他们,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他们确实没见过,泰金带密之躲起来了,二,他们抓了人却谎称没见到,不知用心为何,你觉得呢?”
“若是躲起来,都这么久了,早该得了消息回来了。”
“确实。”
“第二种可能……密之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抓他做什么?”
李庭霄叹了口气,觉得还真是棘手-
接连几日相安无事。
这天早朝,兵部传来了盖鑫在回西尖驿途中被歹人半路截杀身亡的消息,朝野震惊。
一伙黑衣人,八个人用了八种兵刃,干脆利落地在十几名士兵的保护下将盖鑫宰了,而后全身而退,没留下半点可循的痕迹。
整整一上午,朝堂上乱成了一锅粥,有猜测凶手身份的,有猜凶手目的的,有马后炮说盖鑫不该放的,最后,右相肖韬素说“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天家”,所有人深以为然。
李庭霄陪着他们惶恐了一上午,回府后肚子都快饿扁了。
邵莱一如既往等在府门外,见到他回来了,忙迎上几步:“殿下回来了!”
“回来了,饿了!”李庭霄把马鞭丢给他,扯开冕服严丝合缝的领口。
“阿饮也没吃呢,在西院等殿下!”
“都这个时辰了,等什么等!饿肚子好受吗?”李庭霄硬生生转了个弯,嘴上抱怨,眼睛却笑成了一条缝。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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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给时娣慧立完衣冠冢,白知饮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主动迎出来。
依旧身着缟素,乌发如缎子般随意披散着,显得分外唇红齿白。
他接下李庭霄脱下的披风,跟在他身后:“今日怎么这么晚?”
李庭霄狡黠地眨眨眼。
见状,白知饮抿着唇笑:“殿下最近倒是勤政,整日去上早朝,今日是不是终于守到想要的消息了?”
李庭霄点他的鼻尖:“聪明!”
白知饮转了个身,一边布置碗筷一边问:“是什么事?”
“盖鑫在回西尖驿的路上被人杀了。”
白知饮惊讶得手里筷子都掉了:“什么?”
李庭霄得意扬眉:“厉不厉害?”
白知饮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眼西院大门外刚刚过去的一队骁骑卫,过去关上房门。
他压低声音:“殿下做的?”
李庭霄大咧咧坐在圆凳上,咕噜噜喝完一碗汤,抹抹嘴:“嗯,派刁疆做的!”
“为什么?”
“为什么?”李庭霄觉得他的问题很怪,“不能让盖鑫回西尖驿,否则黄石村可能会有麻烦,再有,盖鑫是太后的人,她想从背后搞我,我得让她知道什么叫疼!”
白知饮有些摸不清头脑,又为李庭霄的处境感到不安。
下一刻,嘴里便被塞了颗肉丸子,满口留香。
他吃的开心,李庭霄喂得更开心,一会儿给他挑刺,一会儿给他剔骨,忙得心甘情愿。
吃到一半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邵莱小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泰金,瘦的橡根麻杆,另一名壮实的仆役,怀里抱着的赫然是白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