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在咫尺的粗重声息带着前所未有的诱惑,白知饮恍惚中抬手攀上他的背,嶙峋的脊梁顷刻间添了几道通红的印子。
李庭霄盯着他盈满水光的眼,满眼全是他,逼迫道:“快叫!”
室内光影随风微晃,大红色的蜡烛渐渐燃尽,只剩一滩不成型的温热蜡油,顶端跳动着一颗小小火苗。
他使出浑身解数,到底没听成白知饮这声“相公”,到后来,他用他那破碎的嗓音哀哀告饶,更加令他胸中涌起一股热流。
烛火焰头的微光下,白知饮浑身泛起莹莹水光,动情的侧脸上显出几分疲态,李庭霄这才想起他的身子还没恢复利索,自责之下咬牙起身,抱着人去隔壁沐浴。
浴桶里的人白皙透红,光洁肌肤上烙着点点浅橘色印子。
他看着心中无比踏实,踏实之余又有些心疼,一边在其间落下细吻,一边不停轻唤他的名字,哪怕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耐心帮他清理,在不慎触到他身上的红肿时,他整个人往他怀里瑟缩了一下,带着哭腔咕哝了声:“相公……”
像撒娇,也像是控诉。
李庭霄一愣,低头看他,见他根本没醒,裂开嘴无声笑了笑,在他的肩头上用力咬了一口。
真轴!-
上元节的热闹才过没几日,左相黄淼便开始让湘帝头疼了。
他几次三番在早朝上请求湘帝处置盖鑫,跟丘途辩得面红耳赤,接连好几天都没辩出个结果。
今日,朝上众臣觉得很稀奇,黄左相居然没再提那事,可早朝后,他没跟着众臣一起退下,众人这才心中石头落地。
原来今日是要单独找陛下聊,这不是更有趣了?
书房中,湘帝面色阴沉,看着黄淼,既生气又无奈。
“陛下,臣听说陛下要将盖鑫官复原职,重回西尖驿领兵?”
“朕确有此意,左相有何高见?”
“万万不可!”黄淼上前一步,吹胡子瞪眼,“盖鑫在西尖驿早已失了信,派他回去,怕不是军心民心都稳不住!”
湘帝挥袖:“西陲战事已平息,铁鸢卫只负责治安城防,有何稳不住?”
黄淼急道:“陛下,盖鑫如此大的过错都不追求,今后其他将领有样学样,都强辩自己是无心之失,岂不是天下大乱?”
湘帝猛一拍书案:“放肆!”
湘帝龙颜大怒,狠狠训斥了黄淼一通,黄淼倔脾气上来,连着顶了湘帝好几句,差点被拉到殿外砍了。
最终,黄淼被轰了出去,他梗着脖子甩着宽袖气哼哼往殿外走,花白的胡须和鬓边落下的几缕头发随风轻摆。
正午阳光耀眼,宫外缓步走来一人,墨黑蟒袍上的金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黄淼与李庭霄在宫门前遇见,谁也没开口招呼,只是面无表情望着彼此的眼睛,在跨过宫门的刹那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他们读懂了对方眼里的坚定。
经过连羽亲自通传,李庭霄到书房见驾,见湘帝脸上怒容不减,更加确定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微微躬身,声音轻快:“参见皇兄!”
之后小心抬眼:“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惹皇兄生气了?”
没得到回应,他继续说:“臣弟刚见黄左相出去,他是不是又来烦皇兄了?”
湘帝冷哼:“这个黄淼,兵部的事,轮得到他多事?”
就算不上朝,李庭霄也听说了这几日黄淼为盖鑫的处置,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
他心中暗笑,却假装不知:“兵部?兵部有什么事?”
“哼,还不是那个盖鑫!”正主来了,湘帝趁机试探:“黄左相的意思,不严惩盖鑫不足以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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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也对不起煜王在关外吃得那些苦,可朝中还有些不同看法,朕一时难以权衡,煜王,你的意思呢?”
李庭霄心中明白这“不同看法”,肯定来自太后和她的拥趸们,这些日子也不知在湘帝耳边吹了多少风,才让他这天平偏了,其他看客还好,像黄淼这种耿直的忠臣,自然是无法接受。
他微微一笑:“臣弟的意思?臣弟无所谓啊,皇兄定夺就好!”
湘帝有些意外:“煜王,当时你给朕的信里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