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为了试探,李庭霄承认自己下手有点重,种种迹象看来,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顶着马福一知半解的目光,他起身舒展筋骨:“唉,无聊,回去了!”
才短短半天,他就想白知饮了,他勒令他不准出门,还让刘校尉看着他,当时他就挂了脸,回屋栓门,谁也不见。
他急着回去看他消气了没。
他走后,马福顾不上给西驰画王八,急急跑去书房给西江王写信,将这几日战况的细节以及煜王的未雨绸缪全写上了。
之前只派人去禀告说胜了,但并未细说,马福觉得煜王此人非比寻常,该让西江王知晓,无论是敌是友,都该有个准备。
白知饮的门还关着,刘校尉在院里的石凳上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发怔。
李庭霄进院便有些想笑,把他打发走,上去敲门。
“阿宴?”-
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暖洋洋地照着无垠草原,西驰光着膀子回大营也不觉着冷。
守卫远远看到他,忍不住爆发出哄笑,又在他吃人的目光中憋了回去。
他就那么进了汗帐,直里和昭裘达一脸的幸灾乐祸,尤其是昭裘达,西驰身上的王八不但比他那时候多,还丑。
墉冬察扶额叹息,宝绫公主笑得前仰后合。
被全部落最美丽的女子嘲笑,饶是西驰粗神经厚脸皮,也有些脸红。
他不服气地辩解:“大汗!湘人的手段太脏了,竟然用陷马坑,看样早就挖好了!”
直里哼笑:“蠢货,那叫兵法!”
西驰直拍大腿:“他们定是有妖人相助!竟能提前算到我会单独靠近城墙,还特意准备了网子罩我!”
墉冬察又黑又粗的眉毛皱得紧紧的:“你看到那个煜王没?又是他的点子?”
“什么煜王?没见着!”西驰顿了顿,“哦——倒是听抓我的士兵说,什么王神机妙算的,没听清!”
宝绫又被他憨实的样子逗笑了,墉冬察则狠狠瞪他一眼,吩咐人给他拿衣服套上。
“父汗,那煜王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她的明眸里闪烁着光,像是有些憧憬。
昭裘达直接受过煜王的祸害,对他成见颇深,咕哝道:“什么人物?哼,脸黑心黑的小白脸一个!”
“那他的脸到底是黑还是白啊?”宝绫眨眨眼,倚着墉冬察的胳膊撒娇,“父汗,女儿可真想见见他!”
墉冬察沉吟片刻:“嗯,父汗也想见见他,可惜啊!”
“可惜?”
“如今战况不明朗,一国亲王哪能说见就见?能见到个使者就不错了!”
“父汗也是一方大汗啊,又不低他一等,怎么就见不得了!”
“这……”
“不试试怎么知道?”
直里起身进言:“大汗,公主说的有理!不如试试请和?若是能……”
他瞥了眼帐外,没再说下去。
墉冬察捻住一缕乱蓬蓬的胡须,搓成小辫子。
“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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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西江王的院子里总是弥漫着药香,十几天汤药调理,他病情好转不少,能让人搀扶着在花园里溜达了。
今日,世子和云听尘回来了,一同去探望西江王。
西江王的寝殿很热闹,也很不成规矩。
栗星野坐在西江王的床边,握着他的手说话,云听尘也搬了椅子在旁边坐,细述这一趟的种种细节,幕僚苏铎昶站在一旁凝眉思索,云潇璃陪栗墨兰坐在松软宽大的王座上听着,而栗墨兮坐在姐姐另一边,亲昵地搂着她的胳膊,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这场景若是让外人见了,定然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