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饮摇头。
李庭霄一笑:“本王也没见过!”
白知饮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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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霄晃了晃金锭,递给他:“你的。”
白知饮却没接,盯了他手里的金锭片刻,收回目光,颇有些恋恋不舍。
李庭霄诧异:“你不要?”
白知饮摇头。
李庭霄把玩着金子,眸光扫过他清俊面庞,转手把那金锭丢回箱子里。
“不要算了,先说好,过后后悔也没用!”他朝后面的箱子看了一眼,回身大笑起来,林中的冰冷让他口鼻间腾起大团白色雾气,他说,“阿宴该不是觊觎我这一整坑吧?”
白知饮一惊,匆忙单膝跪地,伸出三根手指指天起誓以证清白。
李庭霄收了笑:“行了,知道阿宴也跟他们一般忠心,逗你呢!”
事实上,他对白知饮此人并不了解,毕竟在原书中他只是个炮灰,没有过多着墨。
就事论事,白知饮对他还可以,但相处两个月,细节可见,这人并非善茬,只是从前一直被死死压着,翻不出浪花来。
含着刀片过了将近十年,人间大罪遭了个遍,怎么可能是单纯软弱的小白花?-
“董府尹,赈灾粮不是到了么?什么时候给县里发?”
“发什么发!回去等着便是!”
董戈这两日心火旺,肝火旺,哪儿哪儿都火旺!
由于煜王布置恰当,整个若阳府平安度过第二次洪峰,倒是从上游冲下来不少尸体,他按照煜王先前的命令在河道中尽量打捞焚尸,免得传染疫病。
但,煜王却不见了。
前天,黄孝昀连夜来报,说钦差登堤落水,他的贴身侍卫追下去,两人一起被洪流冲走,至今杳无音讯。
当夜,折冲府和亲卫营就全出动了,沿着河岸一路寻找,无奈雨势过大,进展缓慢。
人人都心知肚明,煜王这一下生还希望渺茫,但这话谁也不敢言明,就只能硬找,等彻底找不见人,就上折子给天都城,说煜王殿下以身殉职。
董戈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挂在腰带上了。
可第三天,煜王却被亲卫营找回来了,红光满面,精神得不得了。
后来才知道,红光,是因为染了风寒。
若阳府衙一通忙乱,如今城内大夫本就稀缺,还是临时从几里外新建好的流民营调回来一个,给仔细开方子抓药。
问题不大,休息几天就好。
董戈劫后余生,又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千年老参眼巴巴奉给煜王,还得掏心掏肺解释:“殿下,这参是下官祖传了好几代的!”
言下之意,贪也是贪的前朝,算是帮开国先祖削弱了前朝国力,还有功呢!
李庭霄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用,撅下一小根参须,斜倚在榻上有气无力地摆手:“本王收下了,剩下的拿走。”
董戈不肯,非要留下:“大夫说,殿下要好好补补……”
正在院子里熬汤药的白知饮突然听见房里“咣当”一声,忍不住探头往里看。
方才还浑身无力软成一滩的煜王竟然从病榻上坐起来,手掌紧紧握着榻边横梁,望向董戈的目光像要喷火,而董戈缩着脖子不敢动,盛人参的盒子倒扣在地上,从下面伸出几根参须。
他赶忙放下扇子跑过来,却听煜王哑着嗓子怒吼一声:“滚!”
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殿下……”
董戈不死心,拾起人参还待再说什么,却被白知饮自身后提着衣领硬给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