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像,确实也不合适?
她绞尽脑汁考量了半晌,谨慎回复:
[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钱实在太多了,我拿着不踏实]
施婳提心吊胆的,生怕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够稳妥,不太符合他心目中贺太太应有的人设。
毕竟她在打理生活方面的经验着实欠缺,第一次作为女主人开门过日子。
好在贺砚庭的回复依然平静寡淡,不透丝毫情绪,倒似乎也没有对她不满。
[H:不多,你第一次掌家,习惯就好]
……
这次交流截止于此,她没有再回。
晚上下播后,闲下来得了空,施婳才再度打开微信的聊天界面,目光停留在最后这条消息,怔愣出神许久。
他的陈述平稳、冷静、不容置喙。
令施婳忍不住开始反思。
是不是两个人的阶层差异太大、生活水平不一致,所以他们对金钱的认知才会如此不同?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是应该提前做做功课了。
贺砚庭现在相当于是她的甲方,而且还是非常慷慨大方的那种。
下周末就要搬过去一起生活了,到时同在一个屋檐下,她凡事自然要以甲方为主,尽可能配合他的生活需求,而不是让甲方爸爸迁就自己。
想到自己多年生活在老宅,吃穿住行都在家里,大学期间虽然一度住宿,但到底也不算完全独立生活,更不了解打理一幢别墅到底需要多少开支。
何况贺砚庭的需求,除了日常开支,恐怕还包括他的定制服装、各种奢靡的用度,乃至人情往来等等。
五百万肯定不会是白给她的,就算是贺砚庭给他妻子开府的启动资金吧。
这样一盘算,施婳总算踏实了-
周一中午,施婳开车到《北方周刊》新闻社附近。
停好了车,她先进入茶楼等待宋时惜。
约这顿午茶的起因是宋时惜早已发现她近来有点鬼鬼祟祟,加之联想到毕业当晚的巨幕投屏,于是一口咬定——你在外面有狗了!
施婳狡辩无能。
整个领证的过程都太过仓促突然,她早就想同宋时惜分享了。
大学四年,两个女孩子就是在彼此倾诉、分享秘密中度过的,同贺砚庭领证的事,她也不想瞒着。
于是找了个机会旁敲侧击贺砚庭的态度,见他没什么意见,便趁昨天下午宋时惜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直接坦白了。
宋时惜听到她领了证,尖叫声差点透过耳机穿透她的耳膜。
“啊啊啊啊领证?和谁?和那个帮你打劫了联排沿街商铺的贺大佬?”
施婳当时双手堵紧了耳朵,哭笑不得:“宋记者,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聋了。”
“别打岔,快点说清楚怎么回事!是真的领证了,民政局的那种证?”
“是,说来话长,宋记者你先别激动……”
最终她花了半个多钟头,才总算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宋时惜为了吃她这个大瓜,不惜站在办公室外的露台足足暴晒了半小时,期间时不时激动跺脚,引得路过的同事纷纷侧目。
“你疯了?上回还说只是长辈!所以是你喝酒壮胆跑去跟贺大佬求婚的?你真牛啊!”
施婳想起那晚自己怒灌几大口龙舌兰的情形,不免尴尬:“好像,是这么回事。”
宋时惜中午本该是十二点整下班,但忙到了十二点二十才终于脱身,她着急上火,挤下电梯就一路小跑直冲茶楼,速度之猛,衬衫前的系带都吹得乱飞,推开包厢门,“啪嚓”把包往边上的座一丢,张嘴一顿输出:
“所以其实毕业典礼那天你就已经是已婚人士了!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瞒得朕好苦哇!”
看着她戏精上身的模样,施婳庆幸自己昨天早有准备,提早预订了一个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