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舒央还是翘着脚看戏,但随着现场被阮未识破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免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长得像他的人越少,那不就证明他的脸并不大众,而且还很难长,这。。。。。。这还怎么玩替身梗?
他说自己长得像舒央,可是这么难长的一张脸他却这么像,阮未不怀疑他,怀疑谁?
舒央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眼看着在场每一个假扮的舒央都被阮未识破了,全军覆没无一幸免,阮未面色沉沉,看不清喜怒。
这些假扮舒央的人之中,有逃亡的杀人犯,也有修炼邪术害人性命而被驱赶出宗门的修士,甚至还想通过歪门邪道来诈骗黄金的凡人——
他们各个心术不正,动机不纯,妄想从阮未身上捞到好处,或者得到庇护。
但他们不知道,阮未其实心里是恨舒央的。
那是爱而不得的恨,在几百年之后,发酵成了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的恨。
“既然各位这么想成为舒央,那本宫主,就把列位都当做舒央好了。”
言罢,阮未抬起手,一阵劲风从他袖中扫过,在场的一切无风自动,连空气都似乎要凝结成冰。
在场的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意,顿时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看在你们死到临头,本宫主就好心告诉你们。”阮未似乎很喜欢看到他们面上的恐惧,勾了勾唇,低低的笑,那笑容落在众人惊惧的瞳仁中,像极了扭曲的恶鬼:
“本宫主平生最恨之人,便是舒央。”
“我曾立下誓言,若再遇舒央,定要剥他的皮,拆他的骨,和他的血,与他势不两立!”
那“立”字掷地有声,刚落入地面,舒央就忽然感觉脸上一热,带着铁锈味的血液登时溅在了他的脸颊上。
周围站着的几个假冒舒央的修士瞬间倒下,还有几个人神情痛苦,挣扎扭曲地抓着自己的脖颈,似乎想要挣脱开绞缠在他的脖子上的龙息,但那龙息却在挣扎中缠的越厉害,最终,直接将他们活活勒死。
在那几个人气绝的那一刻,舒央僵硬在原地,瞳孔微颤,愣怔的脸上迟来的感受了些许震惊。
一阵密密麻麻的凉意像是阴冷的毒蛇,冰凉的鳞片陡然顺着从他的后背,缓缓爬过他的每一处肌肤,直直冲向他的后脑勺。
舒央忽然出了一身冷汗,连掌心也开始变的黏腻无比。
阮未他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他从始至终,就是真的想杀了他!
这个念头甫一进入他的脑海,舒央就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
他来不及想,拔腿就往外跑。
但跑的怎么快的过飞的,他甚至还没跑出殿外,一阵冰凉的感觉就从身后传来。
舒央脚尖踩着地面,用力榨取着灵根里仅存不多的一丝灵力,往外冲去。
然而那一层阴冷的气息却越来越近,舒央甚至能察觉到那一片雪花悄然落下,沾在了他的鼻尖上。
不好!
舒央猛地回头,一个后仰,偏头躲开阮未的龙息,随即一脚踹在阮未的肩膀上,直接将阮未踹出了几米远。
但阮未怎么可能就这样收手,他快速稳住身形,随即在空中结印,掌心召唤出自己的法器,一把泛着冰雪寒气的弓箭瞬间出现在空中,弓弦拉满,对准了舒央的心口!
阮未是不是疯了!
舒央手无寸铁,根本不可能在阮未的手下全身而退,急的满身都是冷汗,没了方才的游刃有余,对着空中的阮未大吼道:
“我都说了,我不是舒央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不是舒央,却长着一张这么像他的脸,那你就更该死。”
阮未握着弓,指尖捏着箭雨,闭上一只眼对准舒央,轻声道:
“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他。”
阮未将弓弦拉满,松开手,那承载着灵力的箭顿时破空而出,划开空气,直接冲手无寸铁的舒央而来,那如裂帛般的割裂声几乎要将他的话掩盖下去:
“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配像他。”
看着直直朝自己冲过来的箭雨,舒央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甚至都来不及听清阮未话中带着什么样的感情,浑身的血液发凉直冲大脑,满脑子都只剩下一句话——
阮未,你真的是恨我恨的有点疯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