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桑嘉意突然有些好奇:“为什么这次需要我去啊?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就以什么身份去。”说到这里,简霁叹了一口气,“唉,以往的宴会我都是一个人去的,连个伴也没有,今年好不容易结婚了,难道也只能一个人去吗?”
“……”
见人仿佛是在考虑,简霁就凑近了他,几乎是在他的耳边说话:
“又又,陪我去,好不好?”
清冷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带着些高级微沙的质感。
声音在响起的一瞬间,桑嘉意半边身子就麻了。
他捂住刚刚简霁说话的那半边耳朵,明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桑嘉意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口:
“去去去,我陪你去!”
他咬牙切齿的说到,这该死的声控!
简霁就含着笑意站了起来,他摸了摸桑嘉意的后脑勺:“那就说好了,早点睡。”
在即将出门前,简霁一手扶在门把手上,外面廊灯和室内昏暗的光线在他的身上切割出了明显的光影。
“对了。”
盘腿坐在地上的桑嘉意寻声望去,就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目光。
“今天的床就先不爬了。”
桑嘉意:“……”-
简霁从浴室里出来,干燥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想着之前他给桑嘉意的答案,他说,是想有人陪自己参加宴会。
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
在那次闹剧般的生日宴之后,齐家就彻底成了圈子里的笑柄,被人所津津乐道。
在上流社会的人们,大多都是出身良好,因为涉及财产的一代一代继承和公司的掌管,所以格外的注重血脉关系。
甚至某些老家族还有嫡系这一说法。
齐家不算是一个小家族了,同样也是根基深厚,怎么就能对亲生的儿子那么苛待呢?
私生子?
这在圈子里是一个很频繁出现但也是最让人瞧不起的身份。
可就算是这样,宁愿好好的捧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也不愿意为自己的亲生孩子澄清吗?
越是想,大家就越是同情那个亲生的孩子。
早年的时候他还是会在宴会上出现,大家还隐约记得,那是个很漂亮看起来很招人疼的孩子。
只是过往,因为对方不明的身份,总是让大家带着几分有色眼镜去看。
简霁最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大家在对这件事津津乐道的同时,难免会提起桑嘉意,语气中尽是惋惜、可怜与同情。
简霁也预料过这种情况,但好在桑嘉意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对这些毫不知情。
他也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又又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可怜,同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的。
简霁知道,这世间或许有最真挚纯澈的善意与同情,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但是在这个利益圈子里,是的。
他们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当成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笑料,脸上带着笑意的随意谈起,最后轻飘飘的来一句:
“真是可惜了,这个孩子。”
于是,桑嘉意在大众的形象就由一个私生子转变成了齐家那个不受宠的可怜真少爷。
又又依旧是与他最讨厌的那个齐家绑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