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渊眸光幽幽:“你想念娘为沈家诞育子嗣。”还不如和离收徒。
“沈家名门正派,怎会做夺人妻子的事情?!诞育子嗣……可以杀了你啊。”三长老摸了摸鼻尖,心?虚道:“士可杀不可辱嘛。”
见帝渊仍旧一脸怨色,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孩子,说话又?难听,或许不只是家主,念娘也早就厌了你呢。”
“你说话不难听?”
帝渊咬着牙重重撞过去?,扯着领口?将人按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纷纷落下。
前堂便是沈家十年来最盛大的拜师典礼,三长老自觉理亏,又?不敢张扬,忍气防了几手,忽闻前头传冠加礼之声传来,愤愤一推,粗声粗气道:“差不多得了。”
帝渊一甩袍袖,端起玉冠离去?,临走轻蔑俯视,“哼!”
三长老气势汹汹,撸起袖子来回走了几圈,到底不敢误家主收徒的大事,对?着虚空划拳,跑去?了偏院无人之地?发泄。
沈氏宗祠依山而建,重檐高柱,瑞兽镇脊,倚伴云霄。顾一念一身月白?弟子服,行过九九长阶,一九一叩首,足足十次三叩九拜,才得以进入正堂。
或许是早知会与她?有一段缘分的关系,下一世的沈如朽并未为她?举办过拜师礼,顾一念认真行礼,郑重起誓,像是弥补了某种遗憾,在心?底同时向两个沈如朽承诺,忠于师门,忠于使命,永不忘记自己的来处。
下一世的沈家早在沈如朽出生之前便已败落,他自己恐怕都没见过这?样的盛况,顾一念认真而虔诚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决心?归去?之后与他详细描述见闻。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族老唱念过后,帝渊躬身献上玉冠,托盘高高举起,借着身前的掩饰,向她?微微一笑,眨了眨眼?。
沈如朽恍若未见,玉白?修长的大手执起一只紫光檀梳,捧起青丝认真梳理,为她?束发加冠,赐名训诫。
“沈氏三十二代嫡系大弟子,赐名……一念,愿汝不忘誓言,心?守一念,乱世之中,为沈氏守住道心?,为黎民提供庇护。”
顾一念心?头微动?,忍不住抬头,眸光怔怔望着他,半晌方道:“是,谨遵师尊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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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了吗?〕914焦虑吃手。
〔不知道呀。〕顾一念无奈道。
“用心?不专。”藤竹小鞭打在手背,沈如朽冷然道:“一念,继续。”
“是。”顾一念老实垂眸,细白?指尖缓缓拨琴。
自拜师礼之后,沈如朽便舍了名姓,只唤她?“一念”,每每叫914十分心?惊。
不但如此,帝渊还成?了他的贴身近侍,日日跟在身后,目光幽怨地?打扇斟茶。
“啪。”
藤条准确无误地?抽到身后人的肩上,打断了他深情?款款的凝望。
顾一念指尖一抖,眸中立马生出疼惜,琴音暂停。
沈如朽额角微跳,挥手叫人退下。师徒对?坐,自弹了一遍琴曲。
清若流泉,悠若舒云,曲终余音绕,配上白?衣修士深若幽谷,冷若崖松的气质,端的是一副赏心?悦目的视听盛宴。
顾一念由衷赞叹:“此曲只应天上有!”
悠然长叹,沈如朽淡淡问:“只应天上有?这?便是为师无法奏出静心?之效的缘由?”
顾一念垂眸未语,自己也在暗暗思忖。
此曲源于浮空云海,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