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槿这才有空去检查他浑身上下,他从脸摸到大胸,又从大胸摸到腹肌,最后摸上了那宽阔的脊背和那黑红的羽翼,“嗯,你没事儿吧?这个东陵山他到底要干嘛啊,绑架我还和你打架!”
遥云被他这么一摸,原本因为东陵山这厮,十分恼火的心情顿时愉悦,他刚要开口,一旁还在小几上快乐吃点心的大黄干咳了一声,“咳咳咳,注意点影响哈,还有出家人在呢。”
余冬槿这才想起来还有外人在呢,脸霎时红了,连忙收手,一本正经的在风中于大黄给他搬来的凳子上坐好,装作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干。
遥云眼中笑意渐浓,转头看向行缺一行,具体点来说,他盯上的是行缺徒弟背上的那个老和尚,开口:“这就是与东陵山沆瀣一气的和尚?”
行缺和尚好似没看见刚刚山神娘娘的动作,俯下身,对这遥云便是一拜,“是他,还请神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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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东陵山?”余冬槿惊讶。
“这是我师弟,法号行沉。”行缺和尚道:“说来惭愧,我曾也被他说动过,所以才会寻上神尊……”
只不过,他只是想着能离那紫薇星近一些,稍稍得上那么些益处罢了,不比东陵山与他师弟,妄想抽取灵脉,贪心不足……
遥云看见他们,顿时没了原本的好脸色,“我知你们的想法,总觉得只是稍稍从如今的人皇那里寻得一些紫气巩固灵气。但人心易变,你固然内心坚固,可往后呢?离那个位置近了,并不是好事,若是在你之后,有修者起了邪念,到时又会如何?”
他一语道破:“其实,你们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只是故意不去想,只贪恋眼前罢了。”
遥云总结:“所以,你与你这师弟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最后提醒道:“你们可知道,灵脉并非是死物,它可比我有脾气。若是等它发起怒来,倒时血流成河的,就不止是这天地下那生活在混沌之中的平凡人了。佛门、道家等一应对它起过觊觎之心的修者,该被找上的,一个都不会落。”
“届时,修行者必将一个不存,灵脉反抽天下灵气重新供养自身,那才是真正的灵气凋零……恐怕就连我,也要再受一劫,灰飞烟灭也说不一定。”
行缺和尚等人开始被他说的脸上火辣辣的,听到最后更是心中一凛,无言以对的同时,也是一阵的后怕。
余冬槿听得也小心脏打鼓,有些害怕的抓紧了遥云的手。
遥云可不能灰飞烟灭!
气氛一时有些倏然,只东南角的林中有些响动。
遥云忽然一抬手,手中红光一闪,一个人影便被他抓在了手里。
是东陵山!他身形被缩小至臂长,就这么被遥云提着那只没残的爪足倒立着,浑身上下狼狈的好像是刚从地里被挖出来的似的。
突如其来的,余冬槿被吓了一下,“吔,他怎么还在?”
遥云:“差点给他跑了。”
余冬槿有点嫌弃的斩到遥云背后,“那现在怎么办?他也是山神,总不能杀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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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云点头,“嗯,杀不了。待我将那被他蒙蔽的天机解开,天道自然会惩戒他,倒时便只用灰飞烟灭他一个了。”
“啊?”余冬槿挠挠脸:“这,这也好。”他有些疑惑:“不过他是怎么蒙蔽天机的呢?”
遥云抬眼,看向远处金光灿灿的“东陵仙宫”,蹲下身一边示意余冬槿往自己背上坐,一边道:“走,看看去。”
说着就捞起大黄,提着东陵山,背着余冬槿飞向了东陵仙宫。
被无情抛下的行缺一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也跟上,不过他们没翅膀不能飞,只能穿林而去。
而彩芽等妖,还在清点东陵山的童子,妖数太多,进展缓慢。
余冬槿趴在遥云背上,被风拍在脸上,终于觉得轻松了。
“阿云,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遥云:“自然。”
余冬槿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早知道我们就不来京城了……诶,也不对,要是不来,那这个东陵山还指不定要干嘛呢!”他后怕道:“那样的话,万一被他给整成了,那就遭了!”
遥云:“是,天意如此。”
余冬槿挠挠他的翅膀根儿处,终于开始质问:“对了,彩芽说你把一半法力放在了我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遥云被他挠的翅膀一歪,导致余冬槿抖了一下,余冬槿听见遥云抓着的东陵山也哼唧了一声,他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咧嘴乐了下。
遥云稳住,声音也很稳,只是放轻了:“这样你才受的住我,我毕竟并非凡人。”
余冬槿诧异,“这是什么意思……额!”他忽然反应过来了,脸一下子爆红,“不,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遥云轻轻笑出了声。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