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云接着补充,“天灾之后必有人祸,雪灾之后恐有疫病,但留云的知县已经有所反应,他还算是个不错的官,你可以放心。”
余冬槿心里一松,点点头,“那就好。”
各家各户不仅自扫门前雪,也一段一段的分着,花了三天多的功夫,清理干净了村里的路面。
熬过了大雪,不够暖和的太阳照了两天,这天天阴,天一下子变得更冷了些。
余冬槿炖了骨汤锅子,包了饺子,一家人在这天吃了两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和饺子,都感觉不到冷了。
从从很喜欢吃肉汤里炖的软乎乎的大块萝卜,自己吃不够,还给太爷爷也夹了一块,让太爷爷也吃。
乐正笑得满脸褶皱,一口肉汤萝卜下肚,心头都是暖的,连日的郁气于心顿时散去了不少,一边吃一边让曾孙再多吃点。
余冬槿看着,心里高兴,也吃起了遥云给他夹的萝卜。
还真别说,这受过冻的萝卜味道居然更加清甜了,又在肉汤里炖过,吸饱了汤汁,味道便更上一层楼了。
无病被遥云抱在怀里,小手里抓着个白菜肉丝馅儿的大饺子,也吃的津津有味。
这白菜味道也好,带着甜味儿,合着肉馅儿一起,味道也是满分的。
彩芽和常芜,余咸和余甜,四个人也吃的浑身暖烘烘。
彩芽和常芜不用说,咸甜两个以前是苦日子过过来的,以前冬天里哪有这日子过,这会儿都觉得虽然外头的雪比以往他们见过的都要大,但这个冬天却是他们过过的,最暖和最惬意的冬天,有衣穿有火烤,还有肉吃又被盖,这都多亏了他们的东家,他们真的很感激他们的东家。
俩人都在内心庆幸,幸好他们当初是被两位郎君买下了,不然一定不会有如今这般的好日子过,不说寻常人家,就算是大户人家里,也没有主仆一起吃饭的,他们若是去了大户人家,最多也就是能蹭点剩菜剩饭里的荤腥,哪能这样吃肉呀!
余冬槿不晓得咸甜两人的想法,他们家向来是他吃啥彩芽常芜咸甜也吃啥,也没分过,要不是他钱箱里还放着余咸余甜的卖身契,这两人和真正的自家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余冬槿:“差不多了,再下点粉条溜溜缝就差不多了,唔,爷爷和从从不能再吃了,你俩小心积食。”
这一老一小,一个消化不好一个胃太小,都不能吃多了,特别是这粉条,吃多了不好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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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从看着粉条,却很想来一口。
乐正看曾孙眼巴巴的,开口帮他求他小叔:“你就给无疾夹几根,让他尝吧。”
余冬槿听了,吝啬的给从从夹了一根不长不短的。
从从吃的珍惜,吃完也就满足了,跳下凳子去和弟弟玩。
余冬槿提醒:“你俩今天要洗澡了,等会儿和我去厨房。”
从从乖乖点头,“好,小叔我知道啦。”
这个天气,俩孩子洗澡,是直接在大锅里洗的。
由遥云和常芜一起动手,余冬槿和彩芽在旁拿着被子,一起准备着,起来一个就包一个,赶紧送进屋穿衣服进被窝睡觉,场面紧急,和打仗似的。
同样,老爷子洗澡也这样,只是不是在锅里洗而已。
但他肯不让人照顾的太厉害,余冬槿他们都是给他烧火取暖,然后守在外头,等他好了就进去,由遥云强行把老头裹好扛着回屋。
老头第一回被这么对待的时候,躺上床了还骂骂咧咧了一阵,余冬槿就当没听到,装作闭耳塞听的,头也不回赶忙拉着遥云走了。
留常芜在老爷子屋里,听老爷子气急败坏的嘀咕,这屋里给常芜单独另外放了张床,方便他照顾老人家,乐正已经习惯他照顾了,俩人如今不似主仆,更像师徒。
常芜也有等时候到了,下场试试童生试的意思。
遥云和余冬槿都很支持他。
家里把一楼的书房收拾出来了,给乐正教他还有从从用,三人加上一个凑热闹的无病,没事儿就在里面练字读书。
无病之前一直睡摇篮,和余冬槿遥云一屋,从从之前则是被彩芽带着睡次房的,这段时间天气冷,余冬槿不放心,便一直带着俩孩子和他还有遥云一起睡。
这会儿也是,俩娃娃粘糊的抱在一起,穿着里衣被被子裹得紧紧的,没睡,还在玩儿呢。
幸好他们这张床大,不然都睡不下,特别是遥云还有那么大的个子。
余冬槿洗完澡过来,就看他俩还在傻乐,无奈:“这都几点了,你俩还在开心什么呢?”
从从不知是怎么了,看见他居然悄悄的偷笑,最后还是没忍住,说:“小叔,我昨天晚上睡醒了,看见伯叔在偷偷亲你!”他还学着嘟起小嘴,在无病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弄的无病乐的咯咯笑。
余冬槿:“……”他脸顿时红了,又气又恼的往身后刚进屋的遥云那儿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