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山花袋真的不明白,那个“乌丸莲耶”的名字对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受刑——这拷问室暗无天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在这期间,田山花袋每每闭上眼睛想让这梦醒来,但朗姆却又一盆冷水泼了过来;他也后悔自己不该莽撞就随便什么都输入,老老实实地干完活就等淡岛君换回身体难道不好吗?
但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淡岛千秋他到底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半空中,字幕滚动着。
——又是一钳!
田山花袋:“啊!!!!!”
真的很痛!!!!
虽然这具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对痛觉似乎并没有达到正常人的敏锐程度的样子,但即使这样,这种程度的拷问疼痛也足以让田山花袋一个宅了二十多年的棉被弱宅痛到哭出来。
弹幕好像还在说风凉话,但花袋根本没有精力去关注那么些。
于是“淡岛千秋”咬着不停颤抖的牙关,疲惫又模糊不清地说着不知道重复第几次的话:“……没、没有人指使我…。”
“是、我自己…无意…查出来的……”
同样,朗姆依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是吗?看来你还不够诚实。”
看到“淡岛千秋”的眼泪,他转身重新挑起了刑具,准备让这场拷问更淋漓尽致。
……不是,这还要怎么诚实啊!!!
这真的是实话啊!淡岛君委托他的只有帮忙做工作,顺着资料查下去什么的,真的只是他为了偷懒想找关键词一时兴起的啊!
又痛又累,田山花袋已经意识模糊了。
多日未能睡个好觉、吃顿好饭,又长时间受到这样的折磨,田山花袋已经无力支撑下去了。在脑内尖叫哀嚎只能勉强娱乐自己转移注意力,但他的极限差不多就在这里了。
就在朗姆转过身的时候,田山花袋阖上了双眼,意识渐渐迷糊,想要就这样小睡几分钟,好抵抗之后在淡岛千秋回来前或许更漫长的拷问。
……是他的错,他不该鲁莽的什么都乱查,把淡岛君的事情搞得一团糟,还被抓去拷问。
也不知道这样的做法会对淡岛君之后的事情造成什么影响?……啊…说好的帮忙变成这样……得道歉啊……
「花袋?花袋?」
朦胧间,田山花袋似乎听见脑袋里似乎有人呼唤自己,但他已无力回应。
意识沉入睡海之前,花袋听见好像有人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他说了什么。那声音很熟悉、很熟悉,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
「……辛苦你了,我会为你把这一切讨回来的。」
「把所有都交给我吧。」
……
夹棍、绞架、铁链、十字架,
火钳、长柄剪、倒刺铁鞭、铁处女……
各式各样的刑具,朗姆慢条斯理地挑选着。
即使在这样近乎无光的地下拷问室里,朗姆依然做着全副的伪装。厚重的伪装使他的面容模糊不清,身影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挑选到了最后,朗姆最终还是拿起了桌上最远边的那个不起眼的针筒。
淡绿色的药剂充斥着注射器内,纤细的弯钩针尖反射着寒光——它能轻而易举地从人的伤口勾入更深层又脆弱的地方,可以扩大痛觉的药剂伴随着针尖在伤口下的搅动,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毕竟这就是最后了。
朗姆想。
长达二十一天的拷问,足以让朗姆将一切观察清楚,因此他很冷静地做出了判断——极大概率下,卡尔里拉确实是无辜的。
看人这种小事,朗姆认为自己还不至于认错。
“卡尔里拉”面对拷问时的生疏不似作假,谈吐间的氛围也不像是一个能做什么大事的人该有的样子,而是更倾向于组织内先前所流传的对卡尔里拉的评价——懦弱、胆小如鼠、不作为。
但同时不能忽视的,是他鲁莽冲动的一面——在最初,卡尔里拉加入组织时,就是因为其为了寻找亲人的踪迹而主动攻击组织的防火墙。在朗姆看来,这与他此次莽撞输入“乌丸莲耶”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