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么哭下去,明天起来眼睛会肿的。”达达利亚调整角度,试图用强调后果的方式帮助宁归恢复冷静。
但这显然更不奏效,宁归像是嫌他吵似的,居然一拳挥过来要打他的嘴。
“嘿,这可不好玩了。”
达达利亚轻松挡下他的拳头,攥在手心,用了几分认真和他角力。
醉狐狸眼神很凶狠,力道却不怎么样,只消轻轻一推,恐怕就会摔进床里。
达达利亚尚在计较,不料宁归突然泄力,哭得更凶了。他发不出声音,只好默默垂泪,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滴接一滴滑下脸颊,被手背胡乱擦掉,整个人看上去凌乱又可怜。
“好吧好吧,让你打,让你打。”达达利亚无奈地松开宁归,将他细长的手指重新包成拳,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两下。
“打也打了,你别哭了。”
被他这么一闹,自怨自怜的情绪也被搅散大半。宁归抹干泪痕,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想要睡觉。
“。。。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解开两粒扣子的手突然被摁住,宁归眉峰微蹙,泪眼朦胧地望向达达利亚,神情不悦。
哭也不行,睡也不行?这是哪里来的橘头小霸王啊。
他不耐地甩开达达利亚的手,继续解扣子。
“不、不行。”达达利亚从身后抱住宁归,额头浮起一层薄汗,“你真的不能脱。”
达达利亚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坚定的阻止宁归,这只是一种出于人类本能的直觉:如果宁归再次脱掉衣服爬上自己的床,很可能会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罢了。宁归无声叹息,橘头小霸王威力无穷,他也只能和衣而眠了。
等怀中的人不再挣扎,达达利亚终于松了一口气,跪坐在床。
宁归睡着了,靠在他肩膀上的头缓缓下滑,达达利亚急忙用手扶住,小心地按回自己怀中。
只要低下头,便能看到宁归微红的眼睑,两扇纤密的睫毛会被自己的气息烫得发抖,小巧的鼻尖下是两瓣微张的唇,由于紧抿太久后突然放松,此刻充盈着欲滴的红色,看上去饱满又柔软。
达达利亚的呼吸再度变得滞涩。
***
当清晨的阳光探入达达利亚的房间,宁归皱着眉翻了个身。
宿醉后的酸痛感从头蔓延到脚,眼睛肿肿的睁不开,嘴巴也莫名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宁归努力撑开眼皮,迷迷糊糊地确认眼前的环境。
青年背对他侧躺着,肩颈到手臂的线条优美紧致,浅麦色的皮肤随着呼吸张缩,细小的绒毛被阳光染成了金色。
宁归瞬间清醒大半:他怎么又跑到达达利亚床上了?!
小心翼翼地翻身,确认昨天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只是外套和衬衫扣子被解开大半,顺着一侧肩膀滑下。
达达利亚还在睡,宁归快速思考一番,决定走为上计。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快速拉好衣领下床。提鞋离开房间的时,不忘将那张招聘传单夹进本子里带走。
关门前,他回头看一眼沉睡中的青年。
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他喝下那杯酒之前,希望自己的酒品足够好,没对达达利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摸了摸仍有些发烫的唇,果然是福祸相依,要是现在自己还能说话,难保不会在醉酒后大放厥词,如今倒是不用担心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