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宅。”
见她终于说话了,傅诏一笑,想起多日未见,忍不住心头躁动,伸手想拉她的手却又觉得唐突怕引起她的反感,又缩了回去。
“太后让你做了什么?”
他随意闲聊了起来。
瑾瑶依靠在车壁上,闲适地看着屋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女使。”
傅诏点了点头,似是对这个官位颇为满意,但还是叮嘱她,“切记,在太后身边只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肆意妄为,也不要对太后的话全信任。”
瑾瑶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些,转头愣愣地看着他。
傅诏食指刮了下她小小的鼻尖儿,温声道:“太后看着慈善,但本人并没有你想的那般慈爱,反之心狠手辣。”
“相信这几日你应该有所察觉,太后对权力的渴望远超于正常范畴。”
“皇宫内狼环虎伺,你要切记,莫被人当枪使,哪怕那个人是太后也不行。”
他提醒着她,瑾瑶也听明白了。
但这句话里有多少是出自于真心,又有多少是出自于私心,就不得而知。
傅诏忠心的是皇上,自要为皇上考虑,而瑾瑶现在的主子是太后,二人本身就是敌对阵营,对傅诏的话,她只能选择性听从。
且他为人缜密,单从送她入宫这一点,瑾瑶就不得不怀疑他的用心。
单单只是为了将来所考虑吗?恐怕不然,其中也包括为了当今圣上而考虑。
她怕是傅诏安插在太后身边的一个眼睛。
果然过了一会儿,傅诏冷不丁问她,“近日太后可让你做了些什么?”
瑾瑶想了想,说,“青词,写青词,烧青词。”
这和傅诏想的大致相同,太后这几年杀人太多,手上沾染的鲜血过盛,本人又对外树立着仁和形象,尤为热衷于烧写青词这种事。
看来,瑾瑶没撒谎。
傅诏点了点头,拉过瑾瑶的手,目光灼灼,透着浓浓的温情,“还有呢?”
没有这句,瑾瑶还会摇摆不定,但他说了这一句越发肯定了瑾瑶的猜测。
傅诏将她送到太后身边,就是用来监视太后!
可她不能将太后所有的行踪一言一行告诉他。
已入宫,半月有余,太后每日只让她抄写青词,如此简单的工作,却日复一日地做,也足以看出,太后是在试探,试探她是否会万事都和傅诏通秉。
瑾瑶目光微动,“没有了,太后只让我做了这些。”
傅诏不着痕迹地蹙下眉,显然不信,但他也未再继续追问,更有深知再继续追问下去,便会打草惊蛇。
他一笑转移话题,“傅砚这段时间会叫娘亲了,你可想他?”
既已经开始和他离心,那就不得不用孩子来重新笼络她的心。
瑾瑶没接他的话,反问道,“上次在沛县伏击你的人绑架我的人,你可查到了?”
傅诏注视着他,对于这个问题并未隐瞒,“齐贵妃和乔家。”
“两家联合?”瑾瑶诧异,乔家怎么会和齐贵妃有联系。
傅诏摇头,“若齐贵妃真的和乔家有联系,那必定不会在税的问题上对乔家动手。”
他看向瑾瑶终是将隐瞒多久的真相告于她,“我想应是齐贵妃和王姨娘所为,你可知王姨娘的真实身份?”
她自是知道王姨娘不是母亲身边的丫鬟吗?
傅诏伸手撩起她耳边的碎发,“王姨娘是齐贵妃祖父的私生女,也就是贵妃的亲姑母。”
“是齐家的外室所生,齐家怕影响齐贵妃的名声,未与他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