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小心翼翼问:“不一起回?吗?”
林燕芳又吼:“店不开啦?喝西北风去?”
姜洵把手机拿远一瞬,有点不高兴。
忍不住抱怨:“你就不能?小声跟我?说话吗?总这样,我?又没做错什么。”
听筒静了几秒。
“行了行了,对不起!”
姜洵一愣,如获至宝:“妈,你能?再?说一次吗?我?第一次听你道?歉。”
刚说完,那边立马挂了。
“”
真狠心。
下一秒又进一个电话,以为是林燕芳道?歉来了,一接是谈亦晓。
“寻寻!我?哥电话你能?打?通吗?”
姜洵一顿:“周屿程怎么了?”
那边焦急又无奈:“那个唉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见到?他一定要拦住他,那家?伙情绪失控了,千万不能?让他飙车!”
姜洵眉心一拧。
能?让他情绪失控的,无非是家?里?那点事。
新勝大道?又开始堵车,信延总部大厦矗立在商贸圈中心,明灯常亮。
周柏承站在落地窗前抽烟,办公室一片狼藉,全是他弟砸的。
起因是原本属于KM车队的拉力赛名?额,被周柏承暗中作祟,用另一个车队顶了。
一年一度的重赛,报名?有门槛,阿猫阿狗去不了。
到?时消息公开,一旦网传KM主力周屿程是被主办方刷下来的,跑不了那场拉力赛,那着实是个笑话。
不过周屿程不在乎那些。
如果他哥没有拿姜洵做条件胁迫他放弃赛车的话,他今天懒得踏进信延一步。
傍晚他冲进办公室,抄起一个雕塑就往周柏承脸上?砸。
对方来不及躲,额角划开一道?血痕。
周柏承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发起飙来顾不上?西装革履的体面,一把真皮办公椅怒砸过去,被周屿程躲过,整墙玻璃砰然碎裂。
天崩地裂似的动静,外头一层下属满脸呆滞,工位都坐不住了,拿起咖啡抱团躲远。
“妈呀,怎么了这是?”
“周总的弟弟吧,两人关系不好。”
周柏承掏出前襟手帕擦血,目光凶狠带刺:“你他妈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周屿程冷嘲,漫不经心挽起衣袖,摘掉衣袖上?的碎玻璃,“你他妈有脸问我??”
“操,老子给你脸了是吧?少跑一场比赛你能?死了?”周柏承气头上?,巴不得把人弄死,一时捋不清楚,其实周屿程在乎的根本不是拉力赛。
他在乎的是人。
“你要不是我?哥我?现?在就杀了你,再?警告你一次,你可以耍阴招,能?不能?弄死我?是你的本事,但你他妈的少拿她威胁我?,她的生活她的学?业,还有她今后的事业,每一样,你要是敢设计一下,你就等着。”
周柏承咬牙止血,一抬眼,周屿程人已经不见,徒留一摊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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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屿程的车停在大厦地库。
上?了车,他靠着椅背放空,什么都不想做。
眼前模糊模糊,像水纹流动。
想起七岁那年,柳芷清抛下他回?国拍戏,他在水族馆里?等了一天,形形色色的金发碧眼从身旁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