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怀瞅着旁边的女子在江少卿面前低眉垂眼的模样,浑身不似滋味,面色微微暗了暗,语气颇显不悦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云舒之间清清白白的,没你想的那般龌龊,我若是真的对她有半分心思,当初你亲自把她送到我的面前,我就——也就没后面这么多事了。”
“既然云舒决定跟了你,我尊重她的意愿,还望少帅能够好好善待她,她这些年过得挺不如意的,若是少帅敢负了她,即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带她彻底离开江家。”
说完,聂延怀神色冷然地转身离开。
大约片刻后,桑云舒跟着江少卿一块回到了屋子内。
她径自跪在他的面前,底下的丫鬟毕恭毕敬地赶紧给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男人递了一杯清茶。
江少卿姿态优雅矜贵地拿着杯盖轻轻地刮了刮茶汤上面浮现的层层白色泡沫,面色深邃不明泛着寒意。
好半晌都未曾说话。
桑云舒有些胆战心惊的艰涩地勾唇一笑道:
“少帅,您还在跟舒儿置气呢?确实大半夜的舒儿应该跟聂大哥避嫌,不应该见他的。”
“可是舒儿一想着明儿一清早他就离开榕城了,日后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上一面,所以于情不忍就——。”
“少帅生气吃醋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是舒儿失信在先,未曾听从你的劝告,私底下跟聂大哥单独见面,惹人误会,都是舒儿的错。”
“你要打要骂,舒儿甘愿领罚,还望少帅莫要不理舒儿——。”
江少卿忽地面色一沉,重重地将青花茶盏往桌案上一搁,怒声道:
“谁吃醋生气呢?谁在乎你?爷既然不知道你居然有如此的闲情雅致大半夜的不睡觉,非得跟旁的野男人爬到屋脊上欣赏月色?”
“你平日里待在别院内,耐不住空虚寂寞,也不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下作龌龊的丑事?”
“桑云舒,爷警告你,爷可以放了聂延怀,就可以随时把他抓起来再杀他一次,你别以为他是敦亲贝子,爷就不敢轻易动他。”
“只要咱们江家不承认他的身份,一口咬定他是假冒顶替皇家身份,你觉得天下人是相信咱们江家,还是会信一个靠坑蒙拐骗专门敛取不义之财的土匪头目?”
“你别挑战爷的耐心,即便是交易,就该遵守彼此的承诺。”
他冷哼一声,忽地起身道:
“来人,给爷沐浴更衣。”
旋即,江少卿朝着里间走去,桑云舒依旧挺着脊背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她宁愿江少卿心里头不痛快,将怒气撒在她的身上,也不希望他找聂延怀的麻烦。
明儿聂延怀就要离开榕城了,她不希望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万一江少卿后悔了,不愿意放他离开了怎么办,只有聂延怀顺利的离开榕城,她的心才会稍微安定下来。
大约半晌后,江少卿身着一袭单薄质地柔软的寝衣走了出来,松松挎挎的带子系在腰间。
若隐若显地露出坚韧有力的麦色肌肤,看得人眼红心跳。
江少卿确实生了一张令人垂涎若渴的盛世美颜。
要不然也不会令世家贵女对他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恨不得将他占为己有。
此刻,他神色懒懒的一边抬手拿着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目光冷沉地扫了桑云舒一眼,冷声下令道:
“今晚你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