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捏着手,直到车停在飓风画廊门口。
她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刚才纠结的神情全然不见。她躲在车门后,静静地盯着画廊附近,眼中焦灼。
等了好一会儿,潘月也不见有动静。
“张叔,要不你先回去,我这儿时间说不准。”
张少卿想也没想,
“我没事儿,今天就当你的司机。”
司机两字话音刚落,潘月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路口,三老板缩着脖子,意气风发地往画廊这边来了。
“就是他!”
潘月推开车门,她的脚,将将点到地面,立马抽了回来。她蹲在车里,趴在窗户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看见这幅情形,张少卿会心一笑。
潘月扒着舷窗,眉眼深沉。
已经五月份了,三老板坐在画廊里,闲适得要命,他一点也不着急。似乎完全想不起来收画的日期到了。
太不正常了!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三老板在抽屉里取出来一张纸。他一遍哼着歌,一遍塞进自己的小皮包里。
锁上画廊门,他转身往公交站方向去了。
“张叔,麻烦跟上。”潘月坐了起来。
张少卿倒了个车,追着三老板的背影而去。直到三老板上了公交车,张少卿便开着车,稳稳跟在公交车后。
可是越跟,张少卿脸色越难看。
他看向潘月,潘月脸色也不好。灰蒙蒙的,就像蒙上了一层雾。
“这方向,可不对劲。”
公交车到站,张少卿提醒了一句。
潘月对京城的路不熟悉。
她抱着手臂,只是一直盯着公交车上下的乘客。见没有三老板的身影,潘月便让张少卿继续跟上。
半个多小时后,三老板终于下车了。他脸上带笑,埋头钻进了公交车对面的小胡同里。
这个方向……
潘月看向张少卿,他说得对,这个方向可不对劲儿。
胡同里,就是虞风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