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念一声,尾音还没咽回去,门口传来掏钥匙的声音。不到一秒钟,周英杰的脚迈了进来。
他放下包,看见潘月在阳台上正往自己这边看过来。
周英杰脱下军装,走了过来。
“看这架势,你没上班?是不舒服了么?”
周英杰眼中满是心疼,“你不舒服就卧床休息啊,还账的事情我会解决的。真的不用你这么累。”
他蹲下来,把手搭在潘月的膝盖上。
“我想好了,我想退伍。”
这两个字一出口,潘月想笑又想哭。好多种复杂的情绪集中在一起,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你退伍去做什么?”
周英杰不假思索地回答,
“很多事情就可以做。我知道深市那边有很多机会,我也可以去跑业务。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自己去忙活的。”
他说得诚挚,潘月憋不住了。
她站起身,
“来不及了,我已经辞职了。”
周英杰脸上写满了震惊,不止一个“啊”可以代替。仿佛有千千万万个啊贴在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去挣钱?”
他眼睛微微颤抖着,满是自责。
潘月咬了下唇。
她思量着怎么回答周英杰的问题,如果真是为了挣钱去辞职的话,周英杰肯定会自责,说不定还要拉着自己去复职。
但,如果说因为刘主任的威逼,他会更生气。
为了避免横生祸端,潘月取了个居中的法子。
她轻松地笑了笑,
“很简单啊,从京城回来后。我觉得自己的价值,在电影院里完全不能体现,我明明能挣很多钱,为什么要在电影院出卖廉价劳动力……”
潘月偷偷观察周英杰的情绪变化。
“话是没错。”
周英杰放不下担忧的神情,他把潘月拉到的扶手边,声音温柔得就像楼顶边的弦月。
“自负盈亏未必是一片坦途。我知道你有能力,也有头脑,你一定会做得很好。可是太累了,心累身体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