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陈安站在老子说经图前面,道袍一角被吹进楼阁的风拂起,额边几缕碎发在风中摇曳,祖师法印洒下点点金光,落在陈安身上。星斗真图与楼观台交相呼应,在陈安身后投射出满天星斗。星斗落辉,似是银河洒下。真是好一副仙人做派。陈安感到体内灵力变得躁动异常,一阵阵奇异的感觉自丹府升起,传遍全身。他体内脏腑受的轻伤很快痊愈,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不断将四周逸散的天地之“炁”捕捉到陈安体内,化作灵力,充盈着陈安的经脉丹田。凝实的灵力附着在他丹府内的虚丹之上,在虚丹的催化下,一点点化作紫气和阴阳之力融入虚丹之内。守宁真人和钟师伯带领楼观台一众道士走入楼阁内。守宁真人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已经成了个血人的守平道人,心痛不已,想师兄弟一同修行八十余载,今朝竟落得个这般结果。崇真扑在守平道人尸身旁,痛哭流涕,几近昏厥。他是个孤儿,从小在楼观台长大,他只知道师父对他极好,功课、生活,照顾细致入微。守平道人从小教导崇真明辨是非,正邪对立,如今他自己却堕入外道,险些酿成大祸。崇真又伤心,又愤懑,他握拳重重捶在地上,只道师父修道数载,怎竟这般道心不坚?定是登神会蛊惑你!可恨!可恨!他将大部分的过错归咎于登神会上,心中道:师父,我一定要替你报仇!我此生与登神会势不两立!“师父师父”哭声直听得人肝肠痛断,好不悲哀。守宁真人长叹一声,弯腰抬手拂过,为守平真人合上双眼。万真人摇头叹息:“哎,师兄真是糊涂啊。”守宁真人语气压抑低沉,道:“带守平师兄的尸身下去吧择日安葬。”万真人点点头,拍了拍崇真的肩膀,道:“走吧,跟我一起把你师父的尸身背下去。”崇真抽噎两声,道:“嗯好好。”两人带着守平道人尸身离开后,守宁真人问道:“掌教打算怎么处置守平?”陈安垂眸沉默片刻,叹道:“他也曾为楼观道兢兢业业多年,一朝入魔罢了,名号不得入祖师殿受香火供奉,其余的,师叔你看着办吧。”守宁真人点点头,亦是满眼悲愁。守宁真人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陈安,道:“掌教,可感到什么特殊的变化么?”陈安抬起左手,看了一会,说道:“体内有种力量在主动帮我聚拢天地之‘炁’。”守宁真人道:“错不了,这便是气运之力的一种体现。”钟师伯捻动胡须,笑道:“楼观台这天下第一福地的称号可不是谣传的,昔日吕祖曾于此处修行,留存的吕祖洞鲜少对外开放,当属如今楼观台天地之‘炁’浓度最高、最适宜修炼的地方崇仁,带着崇安,去吕祖洞。”许崇仁应声道:“是。”陈安问道:“现在就去么?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处理么?”守宁真人微笑着摇摇头,道:“楼观道的传人就这么多,你都见过了,总共不过几十号人,能有多少事?事不宜迟崇仁与我说了,师兄曾以祖师法印镇压江薄心,如此一来,积压了数年的气运之力无人使用。你或许能凭借这些气运之力,一举结丹。等你出关以后,再来给祖师爷敬香吧,料想祖师爷不会怪罪你的。”陈安只得点头称“是”,这掌教之位比他想的要轻松。不多时,陈安随着许崇仁进入吕祖洞深处。又走了一段崎岖难行的逼仄小路后,总算是来到一处视野稍微宽阔,四周亮着烛火的地方。说来也奇怪,这里面与外界几乎没有空气交换,这里的烛火却能一直燃烧。这一路上,陈安能清晰的感觉到天地之“炁”浓度越来越高,到了此处,天地之“炁”浓度已经与太上灵应宫相当。陈安环视四周,问道:“就是这里?”这不过与太上灵应宫天地之“炁”浓度相当,又有何神异?许崇仁笑着摇摇头,道:“你把祖师法印拿出来。”陈安一头雾水,难道此处还能有一片异空间不成?这样想着,陈安掏出祖师法印。祖师法印刚一出现,顿时迸射出一道金光,打在一边的石壁上。石壁上出现道道秘讳符文,随后,吕祖画像隐隐浮现其上。待到这些异象消失,石壁上如流质一般,缓缓流动,最终竟然打开一道只能容许一人通过的小口。小口刚一出现,凝结成雾气的天地之“炁”当即从小口中流出。如同撒了干冰一般。陈安弯腰看向里面,竟别有一番洞天,惊呼:“原来这里才是”“掌教,请进吧。”陈安走进小口后,深呼吸一口,顿觉一阵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他睁眼时,只见此处是一处巨大天然溶洞,四周有不少奇怪的石头,在散发着各种各样的光亮,将整个溶洞照的色彩纷呈。整个溶洞的地上弥漫着一层厚厚的雾气,唯有一处,略有不同。那是一潭池水,池水不时泛起涟漪,上面没有半点雾气笼罩。同时,岸边长着一些陈安只在《医书》三十六卷中看到过简笔画的珍稀草药。天地之“炁”凝结的雾气很快弥漫过陈安的膝盖。这里天地之“炁”的浓郁程度,甚至比前天晚上,太上灵应宫天地之“炁”最浓的时候还要浓郁数倍。陈安感叹道:“不愧为天下第一福地,竟能孕育出这样神异的秘境!”这时,陈安注意到许崇仁竟然没跟着他进来。陈安立马转过身,弯腰透过小口看向许崇仁,喊道:“喂!进来啊!”许崇仁道:“这是历代掌教才可以进去的宝地,我把你带到这,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回去了。”说着,许崇仁便迈步准备离开。:()我太上门下,名录仙籍,荣登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