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连躲都不躲,被他拍了个正着。
可他这一拍,却像是拍在了铁人身上,丫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行动仍然如常,他的手心却麻了。
“九王爷,不要妄图抵抗了。凭你现在这具身体,你在我手里,只能是任我摆布。”
玄先生微笑着,看着那丫鬟强行把一整碗的恶心汤水灌进沈听肆的喉咙里。
沈听肆剧烈地咳嗽挣扎着,险些被活生生呛死。
他嘴里的味道恶心到他恨不得当场去世,可丫鬟铁钳般的手死死摁住他的下颚。
真的喝到一滴不剩后,丫鬟才松开了他。
沈听肆感到眼前一阵晕眩,他费力地抬起眼,想要质问玄先生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却什么也看不清,也发出声音。
“等你再醒来时,你就会是我乖乖听话的傀儡了。”
伴随着玄先生轻柔古怪的低语,沈听肆渐渐失去了意识。
……
慈宁宫。
姜衔草一直等在侧殿,这几个时辰里,太后陆陆续续地醒过几次,神智越来越不清醒。
太医因为怕刺激到太后,不敢让姜衔草去见她。
这倒是也让姜衔草暗自松了一口气。
别人都以为太后是在说胡话,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真的不是太后心爱的九皇孙。
入夜时分,沈逾白来找她。
“你们都下去吧。”
他低声吩咐了一句,宫人们就都悉数退下了。
宽敞的侧殿里只剩他们两人。
姜衔草主动开口,“这些都不是巧合吧?”
沈逾白的神色是少见的沉重,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姜二小姐在文宁侯府失踪了。”
姜衔草的眸光一颤,她压低声音,“是天命阁的人,还是——”
沈逾白把手指放在唇边,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姜衔草微微皱眉,心领神会地转变话题:
“到底是谁给皇祖母下了毒,我才不相信她是自己病倒了!皇叔,你一定要查出罪魁祸首!”
殿门外,一名内侍把耳朵凑在门缝边上,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等他确定了姜衔草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一定要找出毒害太后的凶手之后,他站直身子,装作刚来似的禀报道:
“湛王殿下,九王爷,皇上急召二位去御书房。”
……
御书房。
雍帝望着跪在地上的少女,神色惊疑不定地看向身旁的国师,“国师是说,这少女体内住着的才是真正的小九儿?”
国师是个容貌俊朗的中年僧人,穿着洁白的僧衣,一派出尘的高人气质。
他轻轻点头,道了声佛号后才捻着手里的佛珠说:
“没错,她才是真正的九王爷。而那个进宫去探望太后娘娘的九王爷,只是九王爷被抢占了的躯壳。”
雍帝听到如此荒唐的话,心里翻江倒海。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国师道:
“你说湛王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国师点头,双手合十,“湛王殿下不仅早就知情,九王爷的身体易主的事,还是他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