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朝她眨巴着眼睛,“你再想想呢?”
姜怀珠更加莫名其妙,她要想什么?
见这位楚姑娘满脸迷茫,一点都不像回忆起了什么的样子,静宜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这位九哥哥的情史,又要坎坷了。
“好吧,既然楚姐姐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静宜从姜怀珠手里拿回了荷包,忽然就觉得这荷包好像变烫了些。
她露出奇怪的表情,难道楚姑娘手心这么热的,不过拿了荷包一会儿,就把荷包烫成了这样?
但她也没有当回事,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至于给文宜公主祝寿,她就当忘了。
姜怀珠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心微蹙。
一直盯着这边情况的侯夫人陆氏走了过来,有些紧张地低声问道,“漱儿,静宜公主可是和你说了什么?”
姜怀珠抬眸看了眼陆氏,在内心冷笑。
她做了陆氏这么多年的女儿,当然知道陆氏在担心什么。
陆氏是怕静宜公主来向她示好,是因为曲贵妃要为三王爷娶侧妃,才让女儿先来拉拢她。
这个永远都只把儿子放第一位的女人,根本不会真的在乎丈夫的外甥女。
陆氏对她表现出的所有关心,都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嫁给姜锦言,然后利用这层婚姻关系,名正言顺地用楚家的钱财替宝贝儿子铺路而已。
可楚家嫡女既然能入得了娘娘们和皇子的眼,又为何要嫁给区区一个侯府公子呢?
姜怀珠心里想得透彻,脸上却是柔和的笑意:
“回舅母的话,静宜公主方才和漱儿说,她很喜欢漱儿,想和漱儿交朋友,以后还让漱儿常去找她。”
闻言,陆氏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白。
但在晚辈面前,陆氏还是掩饰住了忧虑,笑了笑道:
“静宜公主向来受宠,她的眼界也很高。既然她能看上你,你也要珍惜这个机会,多与她走动走动才是。”
她这般说着,心里却完全不这样想。
姜怀珠又怎么听不出,陆氏就是在试探她,低头道,“静宜公主脾气娇纵,淑儿贸然和她亲近,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她,那岂不是把舅父舅母一家也给连累了?所以漱儿还是低调行事,一切都听舅父舅母的安排。”
陆氏见这个外甥女如此乖巧懂事,脸上的笑容立即变得真心实意起来,“好姑娘,你要是能做舅母的女儿就好了。”
说着还抱怨起来,“你再看你表妹,和你比起来就是个不懂礼数的粗鲁野丫头。我这么含辛茹苦地教养她,她却处处顶撞我,甚至还因为之前的那些小事就说出要不认我这个娘的话……”
她说着就抬手抹起眼泪,姜怀珠拿出手帕,帮她擦着眼泪,温柔地安慰着。
陆氏越听越受用,只觉得这丫头真是懂事,每一句话都能说进她心坎里。
却并未看见姜怀珠眼底的冷意,也没看见自己的女儿就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把她这番埋怨都听到了。
沈听肆看着陆氏,心里算是明白了。
这侯府里只有伪善的贱人,和明着欺凌姜衔草的恶人。
怪不得她那么恨姜家,死活不肯放过他们。
他只不过用她的身份在姜家待了这些时日,就已经要被气疯了。
而她可是在姜家受了半年多的气,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另一边,静宜拿着荷包路过湖边时,忽然被一名低头走路的宫女撞了一下。
她身子晃了晃才站稳脚步,手里的荷包却掉进了湖里。
那名宫女吓得立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歉。
静宜公主也顾不上指责宫女的过失,连忙呼喊道,“快来个会水的,把荷包给本公主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