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门里走出的不是普通门房,而是王府侍卫之首听澜。
他神色冷峻,握着刀对文宁侯抱了一下拳,就算是行过礼了。
文宁侯也不计较他冷淡的态度,脸上露出谦和的笑容:
“我是来求见九王爷的。”
听澜冷眼看着他,语气寡淡:
“王爷没空见你。”
如此毫不留情的话,就像迎面一个耳光抽在了文宁侯脸上。
跟在文宁侯身后的随从都变了脸色,但文宁侯居然还能维持得住脸上的微笑,温声道:
“我刚进宫见过皇上,是奉皇命而来的。”
听澜面不改色,“圣旨何在?”
文宁侯终于面露不满,“皇上并未赐下圣旨,但本侯有他的口谕,难道你是怀疑本侯拿皇命撒谎?”
听澜看了他一眼,终于让开了身子。
却在文宁侯甩袖走进王府时,冷笑了一声说:
“侯爷最好真的有皇上的口谕,不然妄称皇命可是要掉脑袋的。”
文宁侯顿住脚步,用冰冷的眸光瞥了听澜一眼。
这九王爷还真是狂妄,就连府上的侍卫都敢这么和他这个侯爷说话,这是完全不把姜家放在眼里了啊。
他早晚会让沈听肆后悔的。
文宁侯在前院等了许久,等到杯盏里的茶都凉透了,姜衔草才出现。
看到姜衔草悠闲的脚步,文宁侯眸光微沉。
他站起身道,“王爷,臣今日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带臣的女儿回家。”
说这话时,他情真意切,语气十分诚恳。
就好像姜衔草真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急着要带自己疼爱的女儿回家享福似的。
姜衔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侯爷为何要带姜衔草回家?”
她的问题让文宁侯皱紧了眉,“王爷这话说的真是奇怪,衔草是臣的女儿,臣这个做父亲的不带她回家,难道让她一直没名没分地留在别人家里吗?”
姜衔草点了点头,露出恍然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本王差点都忘了,你是她的父亲。”
文宁侯声音微沉,“王爷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侯爷也是个妙人。”
姜衔草坐下来,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茶后,讥讽道:
“之前她在侯府倍受欺辱凌虐的时候,你这个做父亲的充耳不闻,任由她受苦。现在她走了,你却跑来寻她了,装得好像你真的很在乎这个女儿一样,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