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用被烙铁烫过的铁棍洞穿受刑者的琵琶骨,然后再用同样的方式固定住受刑者四肢的所有重要关节,确定受刑者无法动弹后,再拿酷似剔骨刀的特制刀具去割肉剐骨。
那种特意被磨得很钝的刀锋落在人骨头上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粗糙沙哑,即便是最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会头皮发麻,以后终生都忘不掉这噩梦般的声音。
副使顿住片刻道,“一用刮骨之刑,人就废了。而且她一个女子,恐怕受不住这种酷刑。”
他倒不是怜香惜玉,只是担心姜怀珠这个重要人犯挺不过去咽了气,那天命阁余孽的案子可就无从追查了。
沈逾白微笑道:
“见她要受不住了那就停手,可以让她生不如死,但不能让她就此解脱。这里面的尺度你来把握。”
副使命手下去准备刑具,刑房内的姜怀珠显然也听到了沈逾白的话,吓得浑身颤抖起来。
她很清楚自己能在刑房里坚持这么久,是因为沈逾白之前只让人对她用了最普通的鞭刑。
但就是在诏狱里非常小儿科的鞭刑,她都险些没挺过去。
这要是真用上酷刑,她还能守得住秘密吗?
可若是受不住秘密,那她这条命就注定要交代在这里了。
恍惚之中,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留下。
内心除了恐惧,还有深深的怨恨。
为何姜家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姜锦言他们平时不都最是宠爱她的吗?
真到了她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们却都对她避之不及了。
可见他们平时对她的宠爱,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
还有那个人,明明是他授意她利用天命阁余孽去对付九王爷和姜衔草,事先他承诺过不论这件事成还是不成,之后都会保她安然无恙,可真出了事,他到现在都没有现身!
姜怀珠心里的怨怼仿佛都要化成毒疮流出阴毒的黑血来,有一瞬间她想着,要不她就说出来吧。
说出来,她就算是死了也能拉上垫背的。
总比她一个人在这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让那些舍弃她的人在外面潇洒自在来得好。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的求生欲太顽强了,她不甘心这辈子就这么死在阴暗的牢房里,还在赌到了最后一刻事情会有转机!
沈逾白在这时走入刑房,他身后跟着副使和几名负责用刑的手下。
姜怀珠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些骇人的刑具离她越来越近,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裂开,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我真的是无辜的,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沈逾白听了轻轻叹息:
“姜大小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就动手吧。”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