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卑不亢又不慌不忙的态度,让姜衔草更加欣赏这个冷静聪明的女子了。
可还没等姜衔草说什么,她身后就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
“你说的是真的吗,姜怀珠真的和姜锦安有一腿?”
姜衔草回过头,看到脸色煞白的沈听肆站在那儿。
他被药布包裹的双手此时肿得像粽子一样,此时麻沸散的功效已经散去,伤口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可他根本顾不上这些,他满脑子都是霍瑶光刚才说的话。
姜怀珠和姜锦安这两人不清白。
这件事于他而言,其威力不亚于当日那一道让他和姜衔草互换了身体的惊雷。
他觉得他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都被姜怀珠侮辱践踏了。
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他,从一开始她就是贪图他的权势。
她甚至一边和他逢场作戏,一边和她的好哥哥眉来眼去!
这和给他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
霍瑶光有些不理解“姜二小姐”为何要这么激动,她和自家兄长对视了一眼,顿了顿道:
“我看见听到的就是这样,我也不觉得我把姜锦安所做之事说出来有什么错。若是姜二小姐觉得我是在妄议你们文宁侯府的家事,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吧,我无意冒犯。”
沈听肆气到嘴唇都在颤抖,好半晌才说出一句,“霍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如果这是真的,那就算把他们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见到沈听肆脸上精彩万分的表情,姜衔草很是恶劣地笑了起来:
“本王明白姜二小姐的心情,你是觉得丢人吧?自己深信不疑的人,却背叛你如此之深。啧啧,这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旁边的霍家兄妹没听懂她的意思,但沈听肆心里万分清楚,姜衔草这是在嘲笑他被戴绿帽子!
他气急败坏地瞪着姜衔草,红肿的眼里却弥漫着几分脆弱和无助。
姜衔草却只是冷笑着转过头,根本不屑于多看他一眼。
是他自己头脑不清楚喜欢姜怀珠这种女人,也是他自己相信姜怀珠的谎话才认错了恩人。
所以他现在受到的伤害,也都是他咎由自取。
就在这时,文宁侯府的大门打开,刑部的杂役押着姜家五位公子走了出来。
巷子里瞬间人声鼎沸。
围观的路人都在大声议论:
“快看,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前科探花郎,东宫学士姜锦言!”
“不都说他是世家子弟中数一数二的才子吗?皇上还钦点他进东宫的,这样芝兰玉树的人物,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来!”
“你没听说吗,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个姜锦言啊,就是书读得太多了,日子过得太好了,却没学会怎么做人。”
“读书人中也多的是忠人义士,是他姜锦言自己罔顾圣贤书上教的道理,被一个狐媚子养女迷惑了心智,连家国大义都忘了,还恃强凌弱虐待自己的妹妹,他这样的人也配被称作才子?”
“是,他不配。他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人面兽心的畜生!”
因为平日里一提到文宁侯府,最先提到的就是姜锦言这个出尽风头的嫡长子。
所以现在也是他第一个挨骂。
其他几人都躲在他后头,生怕路人们的指指点点落到自己身上。
姜锦言羞红了脸,他也想躲藏,却无处可躲,只能直面人们的怒骂唾弃。
霍旋光身为主持刑罚的官员,走到他面前沉声道:
“姜锦言,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