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衔草听了,藏在袖子里的左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都抠进肉里。
可她看着沈逾白的眼里还是只有嘲弄:
“皇叔这是疼我,还是在咒我呢?我堂堂皇子,还能怕了他们文宁侯府?若是皇叔对我还有什么怀疑,查案时不想带上我,直说就是了。”
沈逾白不仅没有生气,还宠溺地笑道:
“小九儿都向皇叔撒娇了,皇叔当然不会让你失望了。你放心,就是文宁侯府里真有怪力乱神克你的东西,有皇叔这一身煞气给你挡着,也保你安然无恙。”
随着他话音落下,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口。
外边的侍卫掀起车帘,沈逾白甩了下袍子先一步下了车。
姜衔草看着他风流潇洒的背影,心里恨得想咬他一口。
还保她安然无恙呢,依她看,他就是克她的东西。
调整了心情,姜衔草也面无表情地下了车。
候府门前站了两排皇城司的带刀侍卫,姜家的五位公子站在他们之间,就像是被看守的囚犯,没了往日的光彩。
看到九王爷也来了,姜锦言顿了顿道:
“王爷昨日从侯府押走的人,审得怎么样了?”
姜衔草根本就懒得理他,看也不看他就要跟在沈逾白后面走进侯府。
姜锦言被当众冷落,脸上现出一抹不快,但也只能追着道:
“王爷,经臣核实,那个叫碧茶的丫鬟,就是个背主的奴才。是她把珠儿常吃的补药替换成效颦丹,放进了珠儿房里,珠儿自始至终都不知情。”
他这话看似是说给九王爷,其实是为了让湛王听到。
姜家人也听说过沈听肆和这位湛王殿下不对付,叔侄之间常有矛盾,甚至会在宫宴上当众针锋相对。
所以他故意让湛王听见沈听肆不经过皇城司,暗中让王府的人来搜查侯府的院子,就是为了引起湛王对沈听肆越俎代庖行为的不满。
果然,沈逾白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所说的话却和他期待的不一样:
“敢问姜大公子是如何核实的?”
姜锦言怔了一下,才作揖道:
“禀王爷,臣在审问了舍妹房里其他下人后,确认了舍妹平日里吃的药并不是那一瓶。是碧茶别有用心把瓶子藏起来,等到九王爷府中的人来搜房时才故意摆出来让他们发现。”
沈逾白听完就笑了。
他生得绝色之姿,这一笑犹如冰雪初融,让同为男子的姜锦言都略微晃神。
“原来姜大公子也很懂查案的手段啊。”
沈逾白的声音有些许慵懒,他好似漫不经心地说:
“不过呢,公子你却一点都不懂规矩。皇上都发话了,说要让皇城司来查你家两位小姐的事,你们兄弟理应避嫌,可你不避嫌不说,还越过皇城司充起了判官,在本王面前大言不惭地说你家大小姐都是被冤枉的。
莫非公子以为,只要你说姜大小姐是无辜的,她就是无辜的?你这是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啊。”
“王爷言重,臣绝不敢罔视皇权!”
姜锦言瞬间慌了神,和他的四个弟弟一起跪下。
他想了想却还是有些不甘心,抬头道:
“臣私自审问舍妹房里的下人确实是心急之下忘了规矩,可九王爷赶在皇城司之前派人来侯府搜查,难道就不是自作主张吗?湛王殿下为何不问九王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