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待会儿要在侯府发生的事,并未留意到沈逾白看她的眼神。
那眼里充满探究。
正如姜衔草也不知道,君山银针是沈逾白的最爱,而沈听肆处处都和这位皇叔作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也爱喝君山银针的。
但在姜衔草再次抬头时,沈逾白早就收回了目光,微笑着把玩手里的血玉。
姜衔草看到他手里的玉,觉得那玉的颜色和他眼底的红色一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而沈逾白这一块,通体血红一丝杂质都没有,定然是价值连城。
细看之下,红玉上似乎还有异样的花纹。
沈逾白蓦然抬眸对上她的目光,勾起唇角,“小九儿对皇叔的玉很感兴趣?你若喜欢,送你便是。”
姜衔草脱口道,“侄儿就是觉得皇叔这只白皙的手,拿着它还挺好看。”
说完之后,她立即觉得不妥。
沈听肆和湛王不对付,他绝不会这般夸赞沈逾白。
她连忙装出沈听肆那混不吝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欠揍的笑,阴阳怪气地找补:
“只是皇叔拿玉的样子比女人还好看,侄儿看着,竟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她一边说一边心惊胆战,暗忖着自己好像没拿捏好分寸。
沈听肆虽然混账,但调戏皇叔,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万一真惹火了这位玉面修罗,她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出乎她的意料的是,沈逾白脸上不见愠怒,他低低笑着,语气暧昧,“能得小九儿的喜欢,皇叔心里很是受用。”
他那缱绻的低语,让未经人事的姜衔草霎时红了脸。
她低下头咳嗽了两声,再抬头时假装自己的脸红是被气的,板着脸道:
“皇叔是长辈可要自重,若是再用言语戏弄侄儿,侄儿就去和父皇告状。”
沈逾白轻笑着,“小九儿是越大越不经逗了,你小时候像个奶团子似的,整日追在皇叔后面,还说长大了要娶皇叔当王妃,那会儿的你多可爱啊。”
姜衔草心里愕然。
沈听肆幼时竟对自己的皇叔说过这种话?
这家伙,深藏不露啊。
沈逾白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眼底又闪过一抹异样,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淡然转移了话题:
“马上就到文宁侯府了,关于这次要审的案子,皇叔其实有件事要问你。”
“有什么,皇叔就问吧。”姜衔草表面上随意点头,心里格外戒备。
沈逾白笑了笑,看她的眼神却十分犀利:
“我听说,你先前一直对姜怀珠深信不疑。
在她落水后,是你命人把姜衔草踹入冰水里受罚。
之后你拿到那个不明来历的换血秘方,也是你立即跑到侯府,向姜家五位公子提议,要拿姜衔草的血补偿给姜怀珠。
既然你都信她到这种地步了,为何会忽然改变态度,说要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