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在不显眼角落的那张编外桌子也空着,既然不显眼,既然是编外,所以那张桌子就没人关注。酒楼高朋满座的时候,林月还在睡懒觉,曹家的女眷都在屋里等着林月起床,直到快到饭点了,再不起床就恐怕来不及了,曹姜氏这才进屋,轻轻喊醒还在酣睡的林月,弟妹,弟妹!林月被唤醒了,睁开眼睛,想起今天在药膳酒楼请客的事,又听曹姜氏轻言细语提醒,弟妹,快到饭点了。林月嗯了一声,赶紧起床,简单洗漱一下,曹家的女眷们就簇拥着林月出了门。跟着林月一起走的,还有杰璋,杰璋现在的个子有林月肩头高了,见娘起了床,也与娘一起出门,当然,跟在林月身后屁颠屁颠的,还有大黄。一行人走在仓西县城大街上一点都不打眼,林月再有惊退千军万马的能力,但不张扬则是她前世今生做人的基本准则。一群人边走边看,很快就到了邻悦酒楼大门前。今天县令要到酒楼吃饭,人们为了争睹县令真容,都挤在酒楼门前看热闹。突然听见一阵急促震耳的敲锣声和吆喝声传来,有人兴奋的大叫,来了,来了。大家都本能的向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仪仗从远处迅速走来,走在仪仗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敲锣的人,这人一边走,一边将铜锣敲得咣咣响,一边大喊,鸣锣开道,闲杂人等避让!鸣锣开道,闲杂人等避让!跟在敲锣人后面的,是几个手拿水火棍的衙役,衙役们也是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水火棍,向路人大声吆喝,让开!让开!回避!回避!肃静!肃静!人们慌忙闪躲,闪躲不及的,就被衙役粗鲁的推搡到一边。跟在衙役后面的,还有两个人,一人举着一个对牌,对牌上分别写着回避和肃静两个字,最后则是一乘四人抬的官轿,官轿旁边走着一个人,这人一边走还伸手时不时的扶一扶轿杆。这仪仗,这阵仗,犹如皇帝出巡般的威严和热闹。林月一行人见仪仗来势很猛,也下意识的闪开,站在林月身边的是一个小脚老人,老人杵着一根棍子,被一个中年女人扶着,人们四下闪躲,老人躲闪不及,差点被人推搡倒地,站在旁边的林月赶紧扶住她。官轿在酒楼大门前停下,扶轿杆的那人对酒楼门前围观的人大叫,朝廷命官在此,全体民众跪下,跪下!这人一吆喝,敲锣的人就提着铜锣狠敲,拿水火棍的衙役就狐假虎威喝令围观的人下跪。人们纷纷就地跪下,与林月一起来的曹家女眷也都跪了,扶着老人的那个中年女人慌忙跪下,她这慌忙一跪不打紧,老人原本是被中年女人扶着的,中年女人一跪,老人失去平衡,站立不稳,既然一头栽到在地,头磕破了,鲜血从头上像小溪流水般的流到脖颈,再流到地上。老人顿时昏厥了过去,扶她的那个中年女人见老人磕伤昏厥了,跪在老人身边,一声声凄厉的喊着娘。大黄被激烈刺耳的敲锣声和衙役们的呵斥声惊得狂吠起来,场面顿时就乱了。跟在官轿旁边的那个男人对大黄的吠叫很是恼怒,飞起一脚向大黄踢去,嘴里骂着,叫什么叫?癞皮狗!大黄被踢中脑袋,惨叫着跑到林月身边,委屈的呜咽着,杰璋赶紧抱着大黄的头,一边安慰大黄,一边瞪眼对踢狗的人质问,你凭什么踢我的狗?后来林月知道了,踢狗的人是县令的师爷,县令姓张,这个师爷是县令的本家,也姓张。张师爷一愣,见一个小屁孩抱着狗的头,就知道是小屁孩护狗。你护狗就护狗,小屁孩居然敢拿眼瞪我,还敢质问?张师爷也向杰璋一瞪眼,小狗崽子,你居然敢瞪我?尔后指着地下,再怒喝一声,跪下!你不跪,我连你一起踢!林月赶紧将儿子揽进怀里,只见围观的人黑压压跪了一地,从官轿里走出一个人来。林月瞥眼一看,这人穿着一袭青袍官服,青袍上的补子绣着鸂鶒,鸂鶒是个什么鬼?鸂鶒是一种水鸟,这水鸟的样子长得有点像鸳鸯,补子上绣鸂鶒,就表明这是一个七品文官。林月没见过鸂鶒,却见到了七品鸂鶒县令,一只鸂鶒而已,居然如此嚣张!张县令下了轿,见轿前跪着黑压压一地的人,就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来,却看见一个小女子和一个小屁孩抱着一条狗,正在瞪眼看他,不仅瞪眼,关键是没跪!张县令没有遇见过在他面前公然不跪的人,他们两人为什么不跪?再看小女子脚下,脚下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头上还在流血的老人,一个中年女人正在一声声呼喊着娘,张县令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小女子和小屁孩不跪,是因为他家的老人倒地对本县令有意见!意见归意见,有意见可以慢慢提,但不跪朝廷命官就是藐视朝廷,这与有不有意见不是一码事!张县令在公众面前岂能容忍有人对朝廷命官不跪的挑衅?向林月大喝一声,哪来的贱人?见朝廷命官为何不跪?,!林月见张师爷踢了大黄,骂杰璋是小狗崽子,张县令不管倒地那人的死活,还呵斥她是贱人,一股无名怒火就直冲脑门,原来这个张县令:()用户2544747734的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