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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黑色周日（第1页）

林子苏醒来后，睁眼看到一群人围在床边，耳朵还有犯着阵阵耳鸣。骤然想起那阵枪声，瞬间周瑁远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便浮现起来，林子苏犹如梦中人，还觉得是在做梦，喃喃问道：“二哥呢——”这时，周琞扬过来抓住她的手，泪眼模糊，如鲠在喉，竟是说不出话来。林子苏大惊失色，整个人瞬间清醒，慌地跳下床就要去找周瑁远，结果却从床上摔了下来。这下摔得她直接就跪在地上，顾不得身体的剧痛，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她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就往外面跑，嘴里兀自喊着：“二哥，二哥……”周琞扬一把拉住林子苏，哭道：“子苏，子苏，你冷静一下——”话还没说完，林子苏突然转过身，飙泪吼道：“我要找他，我要找到他，告诉他，我不离婚了！”周琞扬难掩悲伤，哽咽难语。林子苏看到她的悲戚，绝望到几近发狂，魂魄尽失，突然就失声大哭道：“周瑁远，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整个人枯萎成一团，蜷缩在墙角，心碎欲绝，哭得撕心裂肺……“子苏，瑁远，他没事，就是受伤了，医生还在抢救——”周琞扬蹲在她身边，柔声安抚道。林子苏哭声戛然而止，望着周琞扬，仍不敢置信，问道：“他没死，他真的没死？”周琞扬看到她满面泪痕，一副疯癫状，禁不住泪光闪烁，哽咽地嗯了一声。林子苏突然就一把抱住周琞扬，嚎啕大哭道：“我还以为他死了…，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了…”“好了，你这样哭，他听到了，会难过，就更不能好了。别哭了，好不好？”周琞扬安慰道。林子苏这才止住哭声，周琞扬给她擦眼泪，她却是一边哭一边笑，不知所措。“苏苏，苏苏，还有苏苏——”林子苏这才反应过来，女儿也中枪了，当时在自己怀里，浑身都是血，也已经奄奄一息，她立时就激动和紧张起来。“苏苏没事，就是腿上受了伤，已经抢救过来了，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我们的苏苏没事啊！”周琞扬一说到苏苏，眼中便是泪光泛起。“琞扬姐，我好难过，这是不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二哥，害了苏苏…，苏苏还那么小，才四岁多，却被我连累。苏苏那么乖，那么聪明，那么听话，却要遭受这种痛苦，还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我好难过，我才应该中枪，应该去死…苏苏出生，一口奶都没吃过我的，我甚至都很少时间陪在她身边，我太自私了，如果我能时时刻刻陪在苏苏身边，杨军就不会有机会劫持苏苏…，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林子苏满心的愧疚和自责，鼻涕眼泪横流一气，竟是泣不成声。“子苏，子苏，听我说，”周琞扬一把扶住她的肩头，凝视着她。林子苏看着她，终于停止了自责，只抽噎不停，满面泪痕。周琞扬看到这样的她，也是心痛不已，柔声道：“子苏，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杨军他们的错，他们已经丧心病狂，一心要杀人，那不是你在不在苏苏身边就能拦住的。这根本不是你造成的，更何况你也是受害者，但你很勇敢，你第一个跑上去，不顾安危，用自己去换苏苏，虽然没有成功，但你成功拖延了时间，等到了警察的到来。要不是你的机智，不是你的勇敢，不是你的智慧，恐怕苏苏已经被他们杀害了，可能连你自己也被杀害了，你很棒，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危局，还为警察赢得了增援的时间，也为狙击手赢得了抢占最佳狙击位置的时间，才有机会一枪击毙杨军，这一切都是杨军他们的错。而且杨军也受到了惩罚，他已经死了，从80层的天台掉下去，可以说是粉身碎骨，死前也被打成了筛子，这是他的罪有应得，是他的报应。杨军死了，我们所有的危机全部解除了，所以，你不仅没有错，还有功，而且是天大的功，明白吗？”“我好难过，琞扬姐……”林子苏这才扑到周琞扬的身上，虽然还是泣不成声，却已不再自责了。“我和你一样，也很难过，当时杨玫大喊‘有狙击手’时，我真的想当场杀了她，她太恶毒了，要不是她那一声，瑁远也不会挨枪。杨玫太恶毒了，她想借杨军的手杀了你们一家三口，我现在想想都还是感到后怕。还有苏苏，她那么小，就要遭这样的罪，我恨不能代她受过。可是，你知道吗？我们的苏苏，真的好坚强，医生给她做手术，她不哭不闹，还问爸爸妈妈也会好吗？我真的，要哭死了，她怎么能这么乖，这么懂事……”“苏苏……”林子苏听到这里，更难受了，二人哭作一团。“杨玫呢？她死了没有？”二人终于停止了哭声，林子苏才终于有精神过问杨玫的问题。“她没死，不过，她本来就是在逃犯，自投罗网，杨军被击毙，她也被当场逮捕。现在应该已经在审讯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这一次，我就算不为别的，为了苏苏，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去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蛇蝎心肠的毒妇，杨军现在是死无对证。但我真的非常怀疑，这次就是杨玫唆使杨军劫持苏苏，她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你们一家三口，她甚至冒着被逮捕的风险也要亲自来现场，假意是劝杨军自首投降，可真实的目的就是要亲眼看到你们都死，如果出意外，她也可以灵机应变，反正就是要达成她杀人的目的。而同时，如果杨军真如她所愿杀了你们，那么杨军也会被当场击毙，这样一来，她就有机会把所有罪恶推到杨军身上，反正死无对证。这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连环借刀杀人的毒计，也只有杨玫这么恶毒的人才能想得出来，我真是担心，杨军一死，她就会有恃无恐，会咬死不认，没有罪证就没法给她定罪，她很可能就会逃脱法律制裁，几年后，她又有机会出来祸害人。”周琞扬咬牙切齿道。“不，她只有死，也必须死！她不是信基督教吗？她不是信上帝吗？那我就送她去见上帝，让她跪到上帝面前去忏悔吧！”林子苏这才恍然大悟，周琞扬说得极有可能是真的。在此前，她还以为，这只是杨军的个人行为，没想到这个杨玫怀了这样一个恶毒的目的。就这样，林子苏和周琞扬达成了一致对付杨玫让她必死的共识。几个小时后，周瑁远被抢救过来，他中了两枪，两颗子弹均打在了他的右肩胛。所幸无性命之虞，但恐怕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林子苏坚持要留在医院照顾周瑁远，大难不死，林子苏如获至宝，无论如何都不愿再离开他，虽然他还在昏迷中。很快，林子苏就听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杨玫被捕后，一直保持沉默，任警察怎么审讯，她都不开口。对于周媚、廖敏的指证，杨玫也一概不认，只说“那是她们的污蔑和栽赃，都是她们伙同杨军干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干，我是信基督的，耶稣教导我们要向善，我一直都在积德行善”。杨玫说这话，单看也不是没有根基。因为连警察都知道，周媚、廖敏的供词确实漏洞百出。她们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就把所有污水脏水泼在了杨玫身上。所以这也是杨玫案子的一个困局，这几个“污点证人”也是和杨玫如出一辙。她们都是高智商，善辩，心思缜密，心理素质极强。就算知道他们的供词瑕疵多多，却还是拿她们无可奈何。所以，警方不得不必须拿到杨玫的一手口供，否则几个罪犯都很有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或也只是得到一个轻判的结果。杨玫似乎也看出了警察的求证心切，这让她更加坚定廖敏、周媚口供有问题，这让她更是稳如泰山。甚至还拿自己被杨军侵害多年的事当挡箭牌，说“我被杨军性侵长达30多年，我才是受害者，要交代也是交代杨军性侵我的事，其他的事我不知道”。这让警察一时都拿她没办法，只能在其他方向继续侦查和收集更有力的证据。奈何杨玫这个人，一向独来独往，未婚未育，世上无亲无友，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她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根本找不到她的软肋，这样的人自然无所畏惧。加上杨军已死，更是死无对证，这让警察的侦办工作陷入了僵局。林子苏当然知道杨玫的用心，她把所有的罪责祸水全部推在死人杨军身上，死无对证。把自己洗白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也是为了增加办案人员的同情，这是她的博弈，为自己的轻罪辩护提前做掩护。而她和廖敏之间的勾当，一向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她有恃无恐地矢口否认，当然非常明白这一点。除非赵恬妞醒过来，但这怎么可能？而且，一个更不好的消息是，给她做代理辩护的律师，竟然就是那个当初为林子茜案子的罪犯辩护的“讼棍”王良金。这个人和杨玫，简直就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对这种具有极大社会影响力的案件，他更是像狗闻到屎一样，乐此不疲！恐怕这也是杨玫很早就做好的铺垫和安排！当年妹妹的案子，几个罪犯都是社会的底层，毫无背景可言，却能请到眼高于顶的大律师王良金。如果没有杨玫的操作，谁能相信？所以，今天他二人能沆瀣一气，恐怕他们早就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了。林子苏听到这个消息，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只可恨自己无法脱身，只能请来王喆，商量对策。王喆倒是早有准备，他已经收集了王良金不法证据，他只要敢代理杨玫的案子，王喆就有百分百的把握先把他送进监狱，且让他们得意。当王喆提到杨玫百般抵赖，让警察无法拿到她的口供时，林子苏便道出自己的想法。她准备放出他们一家三口无碍的消息，杨玫一心想置我们于死地，现在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是以为我们一家三口伤重难治。，！放出去这个风，然后让人吹到杨玫的耳朵里，她处心积虑谋了这么大一个死亡陷阱，最后却事与愿违。我们一家三口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她就算不气死，也会神智失常，只有不理智的人才会犯错。现在是不怕她出错，就怕她不出错，只要出错，这个死结就好解了！王喆会心一笑，没想到周太太和自己不谋而合，于是他接过话头继续讲述看守所杨玫的现状。现在已经有很多证人证言和证据都指向杨玫犯罪，为什么必须要杨玫的口供，就是为了有一个完整的有效的证据链闭环，否则上了，辩护律师就有机可乘，法庭就很难给她定罪。杨玫这种罪犯，高智商，心理素质极强，还有很强的法律和反侦察意识。还不能对她动用过激的审讯方法，否则她就会拿人权说事，让律师帮他揪漏洞。任何一丁点的不满审讯，都会被她污蔑栽赃为刑讯逼供。警方在这方面也非常小心和注意，所以让她拿不到把柄。后来也是王良金的教唆，她又开始谎称自己有精神疾病，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和服用精神管制药品。这些种种，让警察拿杨玫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现状唯一能激起她情绪的，确实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安然无恙，我也是和太太您想到了一处。林子苏点点头，便将此事全权委托给王喆去办。果然两天后，杨玫坐不住了，她要求见林子苏，还威胁办案民警“你们不是要我招供吗？那就把林子苏叫来，否则你们休想让我开口”。当办案民警将消息带给林子苏时，林子苏却态度坚决一口否决了，她说自己只会在法庭上和她见面，自己要看着她定死罪，其他免谈。还是王喆来告诉她，她一定要去，因为只有杨玫见到你真正还活着，才能刺激到她，她心智错乱了，才能找到她的软肋和破绽，否则谁对她都是束手无策。林子苏无奈同意了，正当她要赶去看守所时，医院里也传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周瑁远醒了，还有一个——也许是冥冥之中天注定，昏迷了五年多的赵恬妞竟然也醒过来了。林子苏喜极而泣，简直有如神助，因为赵恬妞是杨玫案子最为至关重要的证人，她醒来了，那么她留下的日记和证据就彻底被激活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人证物证口证俱全，就算杨玫犯下的很多罪案已经过了时效期，而有的则因为没有证人或受害人已死、缺乏证据而不得不搁置。但是赵恬妞所能证明的那几个案子，都足以给杨玫判死刑，能让她枪决好几回。所以就算其他案子破不了，就算杨玫零口供，也照样可以把她送上刑场。只不过，现在还想最后争取一下杨玫的口供，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因为这个杨玫实在太狡猾了！林子苏在去看守所前，特意去看了一眼赵恬妞。醒来的赵恬妞才知道，从护士那里得知，这些年一直都是周瑁远和林子苏在负责她的治疗。尤其是林子苏醒来后，因为对植物人的感同身受和共情，而不忍放弃赵恬妞，不惜一切代价救她。而她自己的患病历程和经验，也给了医生和护士诸多有益的建议，对自己的治疗起到了极大的积极作用。更可喜的是，清醒后的赵恬妞不仅没有像林子苏那样丢失记忆，反而记忆还更加清晰，尤为深刻地记得自己从进崬森到出车祸的所有事情。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林子苏的事，没想到最后却是她救了自己。赵恬妞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前的大错特错，害了林子苏，也害了自己。所以，当林子苏前来探望她，讲述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二人都泣不成声。赵恬妞除了说“对不起”外，再也讲不出任何的话。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林子苏的帮助和救治，跟配不上她的原谅。二人情绪都平复后，赵恬妞问林子苏，希望她做什么？她想弥补错误，她想将功赎罪！林子苏便讲了目前杨玫案子的困局，赵恬妞当即答应愿意配合警方的调查取证。她终于良心发现，决定弃暗投明，做好了为自己的错误负责的准备。不管是服刑坐牢，还是为杨氏父女一案做污点证人，她都毫无怨言。有了赵恬妞这个神助攻，林子苏也就有了更大的信心。这才随王琪前往看守所，见她的宿敌——杨玫！周日，常青市公安局审讯室。杨玫死死地盯着林子苏，犹如最后的死亡凝视。几分钟了，她都没说话，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这一刻，林子苏深深感受到了杨玫身上那股暗黑力量的恐怖。林子苏却并不为所惧，也回之以坦然的凝视。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年杨玫的内心到底都在想些什么？都以为她深爱周瑁远，可是她的爱和周瑁远的爱，又是何其相似！，！极度的占有欲、控制欲，失控后的疯狂和不可理喻。最后的报复毁天灭地，根本看不出她爱过的痕迹。“瑁远，他…，怎么样？”杨玫问。“你配问他吗？”林子苏冷笑一声。想置他们一家三口死地的是她，这会儿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是不自知的虚伪，还是已经把虚伪当做了自己的真面孔？“我没有想害他，因为我爱他，从9岁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认定了他，从他以后，我再也没有喜欢和爱过别的男人。那天我没想到杨军会开枪，杨军就是个变态，魔鬼，疯子……，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杨玫波澜不惊地讲述着。“所以，你的本意是要杀了周太太和她的女儿！”林子苏身旁的老刑警崔原反问道，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做笔录的年轻警官小谷。“如果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被劫持的是我，”杨玫轻蔑地瞪了一眼那崔原，根本不搭理他的话茬，“我爱了他快40年，最不希望他受伤的，就是我。”“你也配提爱吗？”林子苏嫌恶道。杨玫嘲弄地冷笑一声，道：“我确实不配爱他，比不上你的冰清玉洁，那年我的养母去世，杨军彻底就没有了阻碍，变成了畜生。第二年，我就被杨军侵犯。我怕周瑁远知道自己不是干净身子后不要我，我就骗他喝酒，在例假时和他发生了关系，周瑁远看到了血，很害怕，但他也承诺会一辈子对我好。那一年我17岁。”林子苏感到翻江倒海的恶心和不适，不由得愠怒道：“杨玫，你大他3岁，你诱骗了他，这是犯罪，你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还让他为你负责，还说杨军变态，我看你和那个畜生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比他更变态更扭曲更无耻！”“他是自愿的，而且很享受。他要是不想要，我也不能强迫他！”杨玫不以为意。“他多大，你多大？他懂什么，你去引诱他，他能分辨什么是自愿，什么是不良诱导？你不诱导他，他懂什么想要和不想要？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杨军强暴你时，你也是自愿的，也是想要的——”林子苏勃然怒斥道。“你胡说，你是污蔑，他强奸我，我为什么自愿，这样的自愿送给你，要不要——”杨玫突然发疯起来。“我被杨军侵犯时，为了阻止他的恶行，我说‘杨军，你就算什么都不顾，也该想想杨玫，你这样，让她这个女儿怎么做人？’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林子苏恼极了杨玫，根本不管她的发疯，继续刺激她。“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警察让她闭嘴，闭嘴——，啊，我不想听——”坐在审讯凳上的杨玫变得狂躁起来。“杨军说‘那个贱货，老子在她17岁时就送了她成人礼，她早就被老子干得不能生了，她还做什么人，操她的时候，她比谁都享受’，所以，你在否认什么，杨军这个第一当事人都亲口说你很享受的话，这可比你污蔑周瑁远是自愿的来得更真实吧！”林子苏恶狠狠道。“你给我闭嘴，我没有享受，都是杨军那个变态，他逼我，闭嘴，闭嘴——，我要杀了你，杀了杨军，是你们两个，把我害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为什么没有被杨军干死？你为什么没死在那个房间？你应该去死，你就不应该出现在崬森，当初我为什么要录用你？你给我闭嘴，闭嘴——”杨玫一顿发疯，却也说出了她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是办案民警数天努力都未能达到的效果。原本崔原想制止林子苏的，但看到杨玫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也就放弃了，见她这般狂躁，便立即追问道：“所以，杨军劫持周瑷林要杀死周瑁远一家三口，都是你事先预谋好的，你看到他要放了林子苏，担心杨军一时心软功亏一篑，便喊出‘有狙击手’的话，就是为了激怒杨军，达到你借刀杀人的目的？”“对，就是我预谋的，杨军不死，我怎么能活？他害了我这么多年，让他死之前总要我做点有价值的事吧？让他去杀了她们母女二人，我才能大仇得报，不是吗？我就是想要林子苏死，她凭什么得到周瑁远的爱，凭什么做周家掌门人的太太，她有什么资格，她配吗？她不死，我怎么挤得进去周瑁远的心？她就应该像俞琳徽一样，自己去死。哦，不，俞琳徽那个贱人，我怎么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我把她骗到医院楼顶，告诉她周瑁远这么多年都是在利用她，这个蠢货还不相信，还想去找周瑁远问个清楚，她是不是傻？我怎么可能会让她见周瑁远？她不甘心，我一步一步走近，告诉她不甘心就去死，然后就把她推下去了。我根本不害怕警察的调查，为了伪造成她是自杀，我多次教唆她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人，去医院里骂她恶心她逼她写遗嘱，谁还会怀疑她是他杀呢？可是林子苏，那个贱人，比俞琳徽还难杀，她妹妹遇害，她爸爸因为她自杀，她怎么有脸还活着，怎么还有心情和周瑁远谈情说爱，还谈婚论嫁，她应该去死。，！她既然自己动不了手，那就只能让杨军代劳好了，她凭什么那么好命，杨军把她干成那样都没死，曹冧要把她卖去缅甸也差了一步，蓬云山上，赵恬妞推她跌下悬崖也没死，新港的车祸她也逃过一劫，她背叛周瑁远却没被抛弃，秦晓红十几个人群殴她也没死，陈圆圆把她都气成了死人都还能活过来；不男不女的曹冧，竟然为了她，两次三番地违抗赵天昊杨军的命令，淮州更过分竟然放了她，让她又逃过一劫，赵天昊两次要强暴她都没得逞…她凭什么这么好运气，凭什么，凭什么，老天爷凭什么这么眷顾她，把所有的好运气都给了她，她有和睦幸福的原生家庭，有相敬如宾的恩爱父母，有很多疼爱和关心她的长辈，有懂事可爱的弟弟妹妹……而我呢，什么都没有，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养父强暴我，周亦卿把我当工具人，周瑁远嫌弃我，俞琳徽欺负辱骂我…我一生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一无所有，凭什么她什么都有？凭什么她这么好命，她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可是，如果只是这些，我也不会这么恨毒了她！我恨她，是因为她最后占有了这个世界上最英俊最富有最有魅力的男人，那是我唯一的爱人也是，最后的希望和依靠，凭什么？我苦苦守候付出了30多年啊…，却让她这个后来者，一个乳臭未干的蠢货，捷足先登据为己有，敢情我这30多年都是为她作嫁衣吗？凭什么，她就该死，应该被杨军打成筛子。她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只有她死了，我才有机会，周瑁远才会重新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来，我才是他的白月光，而不是这个一无是处平庸无奇的贱人！”林子苏无意间的以毒攻毒之举，竟瞬间攻破杨玫的心理防线。此时的杨玫就像一头发了狂失了性的母驴，一顿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也顾不得这是在审讯。竟也忘记了前面还有做笔录的警官，头顶还有监控视频。林子苏就那样平静又冷静地看着她的发疯，不为所动，这更加刺激了杨玫的情绪。这时崔原对林子苏耳语了两句，随后三人就准备离开刑讯室。杨玫着了慌，大吼大叫道：“林子苏，你个贱人，不许走，我还没说完——”“你这样发疯，聒噪人。等你冷静下来了，再说吧！”崔原冷冷地回了一句，林子苏更是头也不回地先离开了。只听到杨玫在身后失心疯了一样，啊啊啊啊的数声怪叫，可却没人再搭理她。半个小时后，杨玫终于在监控里喊话，“我不发疯了，不聒噪了，林子苏你回来，我还没说完。”崔原这才带着林子苏重新回到了刑讯室。“你知道，这辈子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杨玫确实平静了。林子苏沉默以视，没有回答杨玫的话。但杨玫似乎也没有期待回应，而是自问自答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招了你，一切的缘起都是因为那年的那场面试。第一次看见你，你的单纯，你的率真，你的勇敢，让我很喜欢。那时候，俞琳徽总是对周瑁远纠缠不休，她又有asher，我怕周瑁远心软，会重启娶她的念头。我一直都想找机会除掉她，但是周瑁远把她保护得太好了，让我没有下手的机会，但是你来了。那时候，我觉得，你这种反骨和不服输的个性，就是我扳倒俞琳徽的神来之笔，你的名字和他未婚妻的名字只是一个字母之差，周瑁远对李紫稣一直心存爱意和愧疚，如果让他见到你，就会让他想到未婚妻，不论出于爱，还是愧歉，他都会关注你。只要他对你产生错位的情感，那么俞琳徽就能被踢出局。所以，我毫不犹豫就招了你，没有经验，是小白，都不是事儿。你进来，我就把你安插到俞琳徽的身边。通过制造各种矛盾冲突栽赃陷害，让你恨她，挑起你和俞琳徽的战争。你身上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劲儿，是其他人都没有的，俞琳徽在这点上又拿你最没办法。你没辜负我，进来还没一个月，就让周琞扬把俞琳徽当众骂了个狗血淋头。俞琳徽这个人没什么脑子，不经激，所以她也不甘示弱，对你接连不断地发起了报复，当年的九二三事故、欧阳洋替你受伤，还有林美静泄密，你妹妹的案子…没错，这都有我的推波助澜，我知道她要害你，我当然要成全她，助他一臂之力，再没有像俞琳徽那么蠢的人，以为做这些事就能让你从崬森消失。而你的一举一动，还有俞琳徽的动作，都会从各个渠道源源不断地传进周瑁远的耳朵，果然周瑁远对你怜香惜玉，几次出事他都出面保了你，也对俞琳徽越来越厌恶，越来越失去耐心。”林子苏冷眼鄙夷地盯着她，都已经这步田地了，她还有心思给俞琳徽泼脏水。可是，她也感到奇怪，她倒也不是把所有脏水都泼给俞琳徽，她竟然还反常地承认自己参与其中，也是幕后黑手之一，这是让林子苏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来时，还觉得她会抵死不认，要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但她现在这样不打自招，岂不是授人以柄，等着判刑坐牢吗？太奇怪了！林子苏波澜不惊，沉默不言，就作壁上观，看她演戏。只听她继续道：“可是，事情到后来的发展，开始失控了。我发现周瑁远看你的眼神，还有每次提到你时不自觉露出的笑容，都完全不似以前他对那些女伴的泾渭分明，第一直觉告诉我，他喜欢上你了。比起他的花心，比起他虐待女伴的手段，我更怕他爱上别的女人。当我发现这个苗头后，就利用赵恬妞，因为我觉察到她也喜欢周瑁远、一心想得到他的关注，我知道，机会来了，我要帮她达成心愿，把她送到周瑁远的总裁办，让她也成为我的另一颗棋子，利用她制衡你，挑拨和栽赃陷害，引起你们的不和。赵恬妞有一个天然优势，你肯定不知道，那就是她长得很像周瑁远的未婚妻李紫苏，所以我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她就成功博得了周瑁远的欢心。有了她这可棋子，简直让我如虎添翼。就像利用你对付俞琳徽的手段一样。让赵恬妞挑拨离间，让他逐渐厌恶你疏远你，让你知道他那些不堪的过去后主动放弃他。但是，那赵恬妞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仅没有破坏你们的关系，反而还让你们走得更近。而你，呵呵，也并没有那么单纯简单，你比俞琳徽、赵恬妞更可恶，更贪婪，你贪图周瑁远的金钱和地位，就算知道了他是个虐待狂，却还是留在他身边受虐。我恨，我痛苦……”“所以，你为了害我，就牵连我妹妹，害死我爸爸？”林子苏质问道。“你妹妹的案子，我不知道。杨军是主使，是主谋，周媚出的主意，赵恬妞指认的你妹妹，杨军、赵天昊强暴的你妹妹，杨军只是告诉我，要让你妹妹吃点苦头，然后嫁祸给李天霸俞琳徽。周瑁远知道的，杨军一直想吞并德帮，取代李天霸成为德帮的老大，可是，偏偏那些手下对李天霸誓死效忠，那个老不死的王城武处处偏袒李天霸，让杨军没法从内部破局，才不得不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嫁祸李天霸。我以为杨军只是找人打一下林子茜，所以当他告诉我，让我找人给李天霸传话，让李天霸那天晚上10点准时带着俞琳徽，到西郊的华光造纸厂看一出好戏。我知道杨军的意思，那就是想制造李天霸在场的假象，然后嫁祸给他，李天霸坐了牢，他就没有了绊脚石，可以坐上德帮的第一把交椅。所有人都知道，杨军一直希望我成为周家的孙媳妇，达到把持周家财政大权的目的。所以你妹妹，就是他的一箭双雕，既除了李天霸，又可以除掉俞琳徽，帮我扫除障碍。而当时俞琳徽也十分痛恨你嫉妒你，能亲眼看到你心爱的妹妹挨打，她肯定很开心。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你事后知道俞琳徽参与其中，你一定会恨死她。你越恨她，就越会报复她，那对我就越有益，我就想看着你们两个争得你死我活，你们不争斗，我怎么从中获益呢？那时候你天天沦陷在温柔乡里，天天和周瑁远眉来眼去暗度陈仓的，俞琳徽还没搞死，你又来给我搞这一出，甚至连罗汉的业绩都不做了，我怎么能忍受，不搞一下你妹妹，不刺激一下你，你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所以啊，杨军就搞了你妹妹这么一个惊天大案，果然，你也很上道，没有辜负我的好心，回头就把俞琳徽暴揍一顿，还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俞琳徽是杀人犯的事，直接扼死了周瑁远提俞琳徽进董事会的计划。可惜了，李天霸这个蠢男人，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当时李天霸在追求俞琳徽，为博美人欢心，他什么都会干。周媚忌恨俞琳徽夺她所爱，才给杨军出的这个毒计。得知消息的李天霸立即告诉了俞琳徽，不出杨军所料，两人当晚很准时就出现在了现场。周瑁远为保这个小舅子费尽心思，你却因此事恨毒了李天霸，你也没辜负我的厚望，轻而易举，就帮我扳倒了俞琳徽背后这个大树。你妹妹被强暴，被杨军赵天昊强暴，我是事后才知道的，为这事，我还和杨军大吵一架，劝他不要违法犯罪。他不让我管，让我少知道为好。”杨玫这段陈词叙述，一会是杨军策划的，一会儿又是周媚主谋，一会儿是不辜负杨军厚望，一会又是不辜负她的厚望，简直破绽百出，反而更坐实了她是主谋凶手。林子苏心头冷笑，老刑警崔原禁不住也笑了，他很稳，接过话，明知故问道：“伤天害理，下三滥手段，你既然事先不知情，又怎么会知道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崔原明知故问的目的，就是要进一步夯实杨玫犯罪的口供记录。因为这种反复交叉盘问审讯，是最能在不知不觉中，让犯罪嫌疑人自己露出马脚，从而让她的口供破绽百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而这样，就能让办案民警从中梳理和还原真相，这也是秦局长钦点崔原这个老刑警主审杨玫的原因。“事前不知道，事后不知道吗？”杨玫反问。“事后？林子茜受害时是未成年，未成年的刑事案件是不公开审理的，到现在都还是不公开的。非办案人员和涉案人员，没有人会知道。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若不是主谋，怎么会知道是伤天害理，是性侵，是强暴？又怎么会知道杨军和赵天昊都强暴了林子茜？”崔原立即反驳。杨玫果然有些混乱了，看了看林子苏，立即反问：“周瑁远也八竿子打不着，他怎么就知道的？”“你在明知故问吗？”林子苏压制着内心的愤怒。“所以啊，当然是周瑁远告诉我的，那时候我们的关系，我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红颜知己，当然是无话不谈！”杨玫顺杆子往上爬。崔原也没废话，直接就播放了一段视频，那视频正是一个月前在上青度假庄园会议室的监控。赵天昊手机播放林子茜被害的视频，后面林子苏问赵天昊，视频里那个没有出镜但出谋划策的女人是不是杨玫，赵天昊的回答也确认了是杨玫。这是杨玫没有预料到的，因为她在播放视频前就被架出去了，更没有想到现场发生的一切都被直播了。她从庄园出逃后也是东躲西藏，那时候专案组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她的反侦查意识，让她不敢用手机，更不敢上网，唯恐ip暴露被追踪到，所以网络上这些新闻，她直到现在都还一无所知。看到这个铁证如山的指证视频，杨玫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给予了否认，说是赵天昊的污蔑。崔原不怕她否认，只怕她不开口，听到这里，崔原就又播放了周媚的口供，周媚也招认了是杨玫一手策划林子茜的案子。杨玫还是矢口否认。崔原又放了廖敏的口供，也供认出杨玫主谋了林子茜的案子，为的就是打击报复林子苏，同时嫁祸俞琳徽，让她和李天霸背锅。杨玫突然就失心疯了一样，骂廖敏、周媚都是喂不熟的狗，是白眼狼，根本不承认自己和这个案子有关。还说那个赵天昊的视频，里面并没有女人，只是听到了声音，根本不能断定是谁。崔原再次拿出了那个视频里女人声音的鉴定报告，确定无疑就是杨玫本人的声音。杨玫立马就反驳说，曹冧，曹冧就是个声优，他什么人的声音都会模仿，陷害林子苏入狱的那个行贿录音就是他录的，他模仿林子苏的声音，当时鉴定结果不也是真的吗？看到她疯魔后的慌不择言，本意是想摘干净自己，却没想到是对另一个案子的不打自招，拔出萝卜还带出泥。崔原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她不提曹冧还罢，一提曹冧，反而让崔原更胸有成竹了。因为曹冧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对杨军父女的全部犯罪都做了证据留存。杨玫之所以敢这么信誓旦旦地自以为是地嫁祸曹冧，是她早就笃定曹冧已死。因为杨军在让他去上青度假庄园前，怕他反水——因为之前他对林子苏动了恻隐之心而放了她，这让杨军父女担心他坏事。所以临行前，杨玫让杨军给他服了时效只有6个小时的毒药，必须有他们父女的解药才能活命。可曹冧最后并没有走出庄园，所以杨玫就认定他和杨军一样，都死无对证了。但是杨玫想不到的是，曹冧看似温顺臣服，可也是个心思缜密颇有算计的人，早就对他们父女有所防备。所以，当杨玫有恃无恐提起曹冧，林子苏便是嘲弄一笑。崔原紧绷的面部也松弛了下来，都不接她的话，而是又播放了曹冧给的关于杨玫如何策划迫害林子茜的录音证据。当然这段录音，是杨军和曹冧的对话，而且很像是杨军刚刚在曹冧那里得到了满足后的毫无戒备的聊天。杨军亲口说出“要不是杨玫，自己也想不到这么完美的法子，一方面我可以得到满足，又能讨好赵天昊，还能扳倒李天霸。虽然赵天昊是第一个尝鲜的，但那个雏儿是真娇嫩，真紧实，就算到我这里是二手货了，但还是美滋滋的。你知道吗，我为了感谢杨玫，我奖励了她，半年不再打她，她高兴地给我跪地磕头，哈哈哈……”随后，崔原又播放了曹冧和杨军的另一场对话，讲的是杨玫如何策划用假录音陷害林子苏行贿，如何让廖敏给看守所里的秦晓红通风报信，如何心狠手辣要置林子苏于死地。结束后，还播放了杨军告诉曹冧，杨玫如何教唆廖敏去威胁林父认罪，最终逼死林父的经过。到了这里，杨玫再也无可辩驳，便一言不发了。崔原便道：“杨玫，这样跟你说吧，就算你一个字不说，我们手上的这些证据，也已经足够完整确认你谋划、组织和参与这几起刑事犯罪的大案，，！这已经足够让法官判你死刑立即执行。现在，是在给你赎罪的机会，你要顽固到底，那就是罪加一等。你最好想清楚！”“我说了，我是无辜的，我才是受害者，你们都是瞎子吗？杨军强暴我、虐待我、侵犯我、控制我……，你们看，看啊，我身上的这些伤，”杨玫说着撸起袖子，又掀开衣服，三人这才看到她身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和淤青，杨玫哭着大叫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穿裙子不穿短袖，是我不喜欢，是我不爱吗？不是，都是这些见不得人的伤疤啊，这是我的耻辱，是我永远不能抬起头做人的罪恶。林子苏，你也被杨军强暴，尝过他的禽兽手段，他和赵天昊一样，都不是人，他们都是畜生，杨军甚至为了讨好赵天昊，还把我迷晕，送到他的床上……是我犯贱，是我喜欢过这样的生活吗？不，如果我不从，或者反抗，就会被他毒打，他还拿裸照和视频威胁我，敢不从他，就曝光我，我能怎么办！？对，我谋划参与了所有案子，可是我精神失常了，早就不是正常人了，我被控制了，是被迫的，被逼的，我也知道那是错的，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杨军的后台是赵天昊，是王爷，我如果杀了他，赵天昊也不会放过我，我拿什么反抗和拒绝他们？你们告诉我，告诉我啊……不要以为你们就有多干净，没有人是清白的，每个人都是半人半鬼，没有身处险恶的处境，谁都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我，可要是你们和我一样，也处在杨军、赵天昊的魔掌之下，也不见得会好在哪里，甚至会比我还坏，还变态，还恶毒！”杨玫歇斯底里地控诉着。“你没有勇气反抗，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林子苏几次被杨军、赵天昊侵犯，可她选择了反抗，她没有跟你一样同流合污，助纣为虐，更没有像你一样去害人。周瑁远被吴建生父子威逼胁迫了这么多年，周家两代人都还是坚守了底线，没有跟你一样去害人，去助纣为虐，去为虎作伥。受害，不是你犯罪的理由，不要为自己的堕落找借口。杨军侵犯了你，不代表你有权利去侵害和剥夺别人的生命和权利，更不代表你是受害者就有理，更别想逃脱法律的制裁。更何况，这么多年，你有大把的机会去揭发杨军，拿起法律武器为自己争取权利？可你什么都没做，不仅自己堕落，还去害人，害了那么多人，到现在还是毫无愧疚之心，还在这里谎话连篇，黑白颠倒，倒打一耙！”老刑警崔原斥道。杨玫突然就暴躁起来，歇斯底里叫道：“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没有报警，没有向外界求助？我报警了，又怎么样，18岁时我就报过警，21岁时向周瑁远求助，可是结果又怎么样？我所有的求救，最后杨军都知道了，他气急败坏，把我关起来，七天七夜让我不吃不喝，还天天强暴虐待我，每天好几次，对我动用各种酷刑，我差点被虐待致死。我只能求饶，发誓自己再也不敢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谁给我伸出过援手？没有！在我最绝望的时候，谁拉过我一把？没有！你们有过那样生不如死的经历吗？你们都没有！所以，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审判我？什么道德，什么良知，你有钱有地位有权力了，你就是道德，就是良知，其他都是狗屁。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我遭受了这么多不公平的待遇，凭什么林子苏就得好好的，凭什么她占尽所有好运气，她遭受的不公，不是我给的，是这个社会给的。我只是社会的一分子，我本有机会做一个好人，做一个良民，可是这个社会不给我机会，而是把我逼成了恶魔，一个只能靠不择手段才能保护自己的恶魔。你们都没有资格教训我，你们真有本事，就去教训社会，去教训像赵天昊、杨军那些人，去改变社会的不良风气，去打破吃人的潜规则，你们做到了，才有资格坐在这里审判我。我不会认罪，如果我有罪，那么整个社会都有罪，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你们也从来都不是无辜的，这才是世道规则，你们这一堆温室里的白痴狗屎，懂什么？”杨玫一通发泄，却已是满面泪痕，竟让对面审判她的人都沉默了。她的情绪在沉默中渐渐稳定下来，看向怔怔无言的林子苏，许久才说道：“这一辈子，我没有后悔做过任何一件事，但只有一件是后悔的，那就是让你进了崬森。林子苏，不要以为你现在拥有了一切，我告诉你，周瑁远根本就不爱你，你也许还没有看到那个逼婚协议，你从头到尾，都是被周家的爷孙两个利用。他们利用你去改革崬森的销售系统，利用你排挤太一，利用你扳倒杨军和我，你以为他爱你吗？不，他这辈子唯一爱的人就是李紫稣，就算她背叛了，出轨了，还是对她念念不忘。，！那个蠢货赵恬妞，到死都不明白周瑁远为什么那么讨厌她？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是和李紫稣很像，但是我告诉她，周瑁远喜欢性感风骚的风尘味十足的女人，我告诉她要想得到周瑁远的爱，她就必须要学会顺从，不能有主见，要表现得软弱无能，最好很蠢很傻的样子，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周瑁远的宠爱。那个蠢货，信以为真！殊不知，周瑁远喜欢的李紫稣是个清纯善良多才多艺的好女孩，他喜欢的就是李紫稣清纯的性情，赵恬妞顶着一张初恋的脸，实际却像个卖淫女。你猜周瑁远会是什么心情？李紫稣本来就是出轨才被厌弃的，赵恬妞比她过犹不及，你说周瑁远会怎么看她？没错，周瑁远恶心又厌憎，连带更加厌恶李紫稣。我要的就是他的恶心厌憎，他只有恶心厌憎了，才会永远恨毒了李紫稣，才会真正忘记那个初恋。他没辜负我的期望，每次看到那个蠢猪身上被无情暴虐的痕迹，你都不知道我内心有多满足和开心。那是周瑁远对李紫稣的憎恨和报复。还有那个同样蠢货的李秦沁，李紫稣的亲妹妹，她和更不知所谓的蠢货李玲玲，不自量力，居然都痴心妄想跟我争总裁夫人的位置，她姐姐都没机会，她们做什么春秋大梦？你知道我是怎么搞她们的吗？李秦沁不是喜欢周瑁远吗，很好，我就让她去罗汉团队当卧底，时不时说几句挑拨离间的话，说是你一直纠缠勾引她姐夫。还跟她说，只要她能收集到你私生活不检点的证据，就能让周瑁远厌恶和抛弃，你就会失去信任和重用，你倒台了，我就扶她当罗汉团队老大。那个蠢货信以为真，很听话，按着我的剧本和计划，一件一件去落实，让她跟你对着干，专门挑你的事，所有关于你出轨的证据，都是那个蠢货给我提供的。然后，我再让赵恬妞把她干的这些蠢事，源源不断地告诉周瑁远，你猜，周瑁远对这个总是跟自己对着干的小姨子，是什么表情和心情？没错，周瑁远厌恶极了她。我就是要让周瑁远厌恶和抛弃身边所有和李紫稣有关的人，只有这样李紫稣在他心里才永世翻不了身，他当初多爱她，我就要让他后半辈子有多讨厌她。那个狗杂种李玲玲，比李秦沁更蠢，不信自己亲爹亲姑父，非把我当她亲妈，我说什么她都信，让她去搞你妹妹，她比我养的狗都还积极还忠心。我让她去杀了你，她立马就像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样，毫不犹豫，完全不过脑子，直接当众拿刀捅你，就这样一个蠢货还敢喜欢周瑁远，我玩弄她就像玩弄蚂蚁一样。最后怎么样，像花儿一样的青春年纪就要在监狱里度过半生，而周瑁远对她，都不是厌恶，而是恶心，连救都懒得救她，甚至让他的律师朝死里整她，给她判最重的刑。你和她们都是一样，也是蠢货，从一开始你都是我手中的玩物，我让你打俞琳徽，你乖乖照做；让你搞李天霸，转头就把他送进监狱。我制造那些谣言，你果然听话照做，对周瑁远从未停止过怀疑，让你离婚你就乖乖离婚，你说你是不是和那些蠢货一样？只可惜了，我只能活到45岁，如果上天再借我100年，我能把你们这些蠢货全部踩在脚底下，就凭你们的智商也配跟我抢周瑁远？我弄死你们，就像碾死蚂蚁一样轻松。就算他最爱的初恋又如何？李紫稣就算死了，我也没放过她，我搅得她李家没一天安宁日子，我成功让周瑁远厌恶所有李家的人。聪明如我，李紫稣算个屁！哦，对，你肯定还没去过那个别墅吧，那是他和李紫稣的婚房，到现在那里面还和李紫稣死前的陈设一模一样，他保留着那些，就说明了他不会爱上你。有赵恬妞、李秦沁、李玲玲做标本，周瑁远忘记李紫稣，厌毒了赵恬妞，而你这个李紫稣的影子，他也只有报复和利用，不会爱你，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事实。”“杨玫，你就省省心吧，死到临头了，还想挑拨离间。那我也让你死个明白，逼婚协议我看到了，那又怎样？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天天对我说‘我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这就足够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别墅，那你恐怕要更失望了，早在六年前，他就带我去看过，讲了他和李紫稣的过去，还讲了一切，包括你杨玫、俞琳徽，还有他的那些女伴。这我还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我他有暴虐倾向，他也不会那么早把真相都告诉我，让我们坦坦荡荡，再也没有隐瞒。而且，那栋别墅，在我成为植物人那年，周瑁远就销毁了别墅里所有李紫稣的物品和遗物，还贱价卖掉了那栋别墅。我想，不需要我再过多解释了吧？周瑁远爱不爱我，你没有资格评论，子非鱼安知鱼之爱，我是当事人，比你知道他有多爱我！对，我还要告诉你，我不是赵恬妞，不是李紫稣，不是李秦沁李玲玲，更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我，只是我，我是林子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