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已经够了。”
然而宋婼儿像是没听见,起身出了屋子。
越少知拿出双手,双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挑了。
当真讽刺,他竟被宋婼儿算计了。
那日,越少知先行离开北关,于梁则留下带着易容后的越少宁制造身死的假象。
途中意外堕入深坑陷阱,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抓着洞边的根茎,已同马儿一样被下面的尖刺戳穿。
“少知!快上来!”
“婼儿?!”
越少知来不及多想宋婼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握住宋婼儿的手,脚下一用力,成功爬出了坑。
“他们在那里!”
越少知心中大惊,谁泄露了他的行踪。
宋婼儿抓起他的手就朝林子深处跑,“少知,走这里,快!”
他们一路奔至阴暗的林子,宋婼儿实在跑不动了,她弯着腰,大喘着气,“我、我不行了。”
越少知同样喘着气,但他还好,冷静地观察四周,确定无人跟来后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宋婼儿还累着,她摆摆手,“你、你让我歇下。”
越少知打量着她,一身的粗布衣衫,像个村妇,手和脸都被风雪冻红了。
“婼儿……”
宋婼儿回过气儿,上前抱紧越少知,“少知,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越少知再次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宋婼儿应是被冻着了,浑身颤抖,“我想你了,回府得知你来了北关,所以我就来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就一直躲在北关附近,我告诉自己哪怕远远地看着你也行……”
越少知将她的话理了理,冷笑,“这条路只有我和于梁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宋婼儿身体一僵,慢慢后退,失望地看着越少知,“你是在怀疑我吗?你为什么要怀疑我?我一路跟着你……我怕你受伤,怕你死……哪怕再寒冷,我也想守着你……可是你在怀疑我……你不问我有没有冻着?不问我路上辛不辛苦?你却只是怀疑我……”
见宋婼儿神色不对,越少知上前哄着,“是我失言了,婼儿莫气。”
宋婼儿笑了笑,“我不气……”
紧接着她从手里洒出白色的药粉,顷刻间迷倒了越少知。
再次醒来,越少知发现自己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喂了软骨散,用铁链锁在床上。
宋婼儿倒是每日都悉心照顾越少知,可她不允许越少知离床半步。
哪怕越少知试探着问这是什么地方,她就会立刻变脸,拿起篮子里的剪子,阴冷地问他是不是又想离开。
越少知不再刺激她,顺着她,稳住她,等手脚恢复好再找时机逃走。
他这么久不见,于梁肯定发现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寻来。
吱呀。
门又开了,宋婼儿端着新盛的鸡汤走了过来。
“少知,快喝,我来喂你。”
“恩。”
两口下肚,越少知突然咳嗽起来。
宋婼儿忙为他拍抚着背,“怎么了?是呛着了吗?可明明喝得很慢的。”
越少知故意咬破嘴里的肉,血从嘴角流出,忍痛道:“无事,反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