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瑛笑了笑,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再道:“我也不瞒温侯,我这父亲从来只看利益,包括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说实在,刚才看到温侯为了温峻,舍下老脸也找我,当真是让我感动,刚才说的借山庄、借田庄都只是说着玩的。”
然而温丁义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他静静听着宋瑛接下来的话。
宋瑛又吃了口水果,缓缓说道:“侯爷,我想问您,若只能选择其一,你是要儿子呢,还是要温家?”
温丁义神色一愣,“郡主这是何意?”
宋瑛:“字面意思。”
温丁义慢慢抬手握住茶杯,脸上神情不断变化,最后他将茶水一饮而尽,做下决定,说道:“唉!儿子就这么一个!”
宋瑛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侯爷您的病好不了了。”
次日,温丁义进宫面见陛下,递了辞呈,一来说自己身体实在不行难以胜任,二来对温峻所为深感愧疚,不仅卸下官职,连带着爵位一并还了。
小陛下只犹豫了小片刻,只问道:“户部尚书一职可有人选?”
温丁义匍匐在地,“臣,举荐宁远侯之子宋时鹤,次子颇有大才,定能胜任。”
小陛下看了看身边的商遇季,随后应道:“那朕便准了。”
温丁义大松一口气,叩首而拜,“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事儿瞬间在京城传遍了,私下里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温宋两家的关系,说出一百多个版本。
最离谱的是,说宋晋卓趁火打劫逼迫温丁义。
闲书馆更是编出四五个版本以宋晋卓和温丁义为原型的话本子。
发儿下血本,全给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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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臻啧啧摇头,“这下你爹要高兴惨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儿子忽然当上了尚书!你不是知道,朝中不服气的可多了,说年纪轻轻就当上尚书,肯定走了歪门邪道。要我说,你弟弟上任后,行事定会很难,看不起他的人太多了。”
天冷了,宋瑛躺在垫了厚毛毯的摇摇椅上摇着,“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而且我爹可不会高兴。”
霍臻坐在她腿边,把她的双脚放到自己肚子上暖着,“为什么?你爹不是对于孩子跳得越高越欢喜吗?难不成他嫉妒儿子当尚书的年纪比自己时年轻?”
宋瑛张了张嘴,霍臻立刻用竹签插了一块水果放她嘴里。
“来得太突然,还不是他一手主导,他会警惕。”
“哦?”霍臻来了兴趣,“他这是害怕了?你爹还会害怕?啊哈哈哈……”
“嘘,好歹是你岳父,不要笑得,哈哈,不要笑得那么夸张,嘿嘿。”
发儿掀了帘子进来,“郡主,宋小侯爷来了。”
霍臻:“竟不是我那势利眼的岳父来?”
宋瑛伸出双手,对霍臻道:“抱我起来。”
“哦。”霍臻上手一抱,顺便捏了捏宋瑛的腰身,“长肉了。”
……
当宋时鹤见着宋瑛时,问道:“姐夫呢?”
宋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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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发儿盯着霍臻的头,“哇哦,原来郡主也会种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