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休息了好一会儿。
孟葭还是忍不住,打听起他来,“钟先生今天有应酬?”
“没有,他一早就去了大院儿,陪老爷子。”
在大院里的人,正坐在东边书房,跟钟文台下棋。
谈心兰领着两个佣人,端了茶点进来,“都一上午了,你们也歇会儿,准备吃饭了。”
钟文台执了白子,正思量下在哪一处,才能破了这局。
他想不出来,把责任全往谈心兰头上推,“你不要总来打搅。”
钟漱石端起那杯茶,尝了一口,“嗯,好香的金瓜贡茶。”
谈心兰爱惜孙子,“你喜欢,走的时候装上两罐。”
孟葭前阵子闲,迷上了怎么泡茶,捧着一本茶经反复琢磨,糟蹋了他不少。
钟漱石想到这里。他紧抿着的唇,才展露出一点温柔的笑,“装吧,我那儿正短茶叶。”
瞧着他今天这样好说话。
钟文台和谈心兰对了个眼神,就问起来,“最近倒是有空来看你爷爷。”
钟漱石直言,“这话说的,再怎么样,爷爷还是要看的。”
这句别有深意的再怎么样说出来。
听得谈心兰不大痛快,“什么叫再怎么样,你跟我们怎样了?”
钟漱石端正坐着,放下茶,从桌上拿了一包烟,徐徐在手上拆着。
他说,“奶奶还不清楚啊?您都快把我的人,给逼到墨尔本去了。”
原来是为这个。
谈心兰坐在旁边,吹着冷气的室内,她膝上盖了条薄毯。
她瞥一眼钟漱石,手搭在圈椅上,笑说,“你来治你奶奶的罪?”
“那倒还不至于,长幼不分,我成什么人了。”
他把烟倒过来,磕两下,抽出来一支,掐在了手心里。
钟文台也撂了棋子,“肯去驻外,是这孩子还算识时务,你该让她走。”
狂风大作,窗外横斜的翠竹影剧烈摇晃,落下满地的斑驳。
钟漱石突兀的笑一下,“爷爷你错了,我但凡还有一点气性,就不能让她走。传扬出去,说我连个女人都护不住,把人逼去外派。这谁还敢嫁给我?”
“你是存心来跟我抬杠的吧!”
谈心兰忍了又忍,还是冲他喊了一句,实在气不过。
钟漱石平心静气的,直视着她,“奶奶你大概不知道,就算你不拿她外婆逼她,她也是会申请去国外的,知道为什么吗?”
说到这里,看见谈心兰震动的神色,他才突然高声,“因为孟葭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嫁给我!”
“她在北京的时候,从来都不以我女朋友这种身份自居,在十八号楼那天也是我逼她的。她不想带累坏我的名声,见了叶昕的妈妈,也只说她是钟灵的同学。这不是人家自轻自贱,而是早准备好了有一天,能清清爽爽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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