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葭退掉了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开学后不久,搬了一些行李进研究生楼宿舍。
但和她同住的女孩子,是个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的自律选手,早上七点起床还没什么,麻烦的是她晚上十点必须得关灯睡觉。
那天孟葭在图书馆学完,打开门,寝室里黑漆漆的,她差点被一条椅子绊倒。
还得遭受室友的责问,“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很影响我。”
孟葭捂着膝盖,跟她说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第二天,她坐在车上,跟钟漱石讲这个事。
这头刚散了一场酒局,孟葭在逸夫楼练完口译出来,孔师傅一道过去接他。
他笑了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很正常。你改变不了的,只能慢慢磨合。”
孟葭才没时间跟她去磨合。她说,“我那房子不应该那么快退。”
钟漱石靠在后座上,酒劲上了头,吐字也慢,他十分不当回事的,“没关系。你到壹号院去住,开车到你们学校,也就二十几分钟。”
她去搂他的脖子,笑嘻嘻的问,“你同意我开车啦?”
孟葭大四上学期就拿了驾照,这件事一直没跟钟漱石提过。
直到有一天,她早上匆匆忙忙的赶去上课,就自己拿了钟漱石的车钥匙,把那台黑色宾利开走了。
去的时候平安无事,但在下午回家的时候,一个中学生骑自行车逆行,孟葭怕撞到他,猛的往左边打方向盘。
没撞到学生,但她的车撞去了树上,拦腰截断,连交警叔叔都过来了。
孟葭本来想硬扛下来,坚决不告诉钟漱石,这也太丢人。
但她被带到交警队,在事故认定书上签字的时候,她那个位高权重的男朋友,从外面走进来。
孟葭掩了半边脸,问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是这儿吧?”
一根修长的手指,无声绕过她的头顶,点了过来,“这里。”
她闭了一阵眼,没办法了,抬头时,眼睛笑成月牙状,“老钟,你来啦。”
钟漱石十分无奈的,忍着气,勾起一侧的唇角,“是啊,来给损坏公物的人赔款。”
从交警队出来,钟漱石就拎着她去医院,大费周章的做全身检查。
孟葭一再的强调,“你那车性能很好的,我一点事都没有。”
钟漱石仍旧冷淡着一张脸,“有没有事,等医生拿了检查报告来看,再说。”
打那次以后,他就不许孟葭再碰车了,交代好老孔,以后专门听她一人差遣。
密闭的车厢内,泛漾着一道沉水香的气味,钟漱石垂下眼眸看她,“小孟,你这个思想,将来走上了工作岗位,很危险啊。”
孟葭闻言,顺势侧坐到他的腿上,“噢,怎么危险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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