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只是……
卫青上前一步,握住了卫子夫的手,温和一笑。
“阿姊莫慌,有我在呢。”
他长大了。
几十年前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八岁孩子,如今已经是大汉的大将军、大司马兼军机大臣,平阳万户侯。
他在朝堂上低调隐忍了许多年。
时间是如此漫长,很多人都忘记了他曾经的辉煌和传说。
但,他长大了呀。
当年的小弟弟,不会再连姐姐都保护不了。
他握着姐姐不再白皙细嫩的手,轻轻地将姐姐揽入怀中,抚摸着姐姐早已生出白发的头顶。
很多很多年前,连割马草都做不好的小卫青被管事训斥时,回家一把鼻涕一把泪扑到长姊怀中哭诉时,她就是这么一边抱着他,一边轻声安慰。
卫子夫安静地靠在弟弟怀中。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的怀抱,能让她如此安稳。
就连她的夫君汉武帝刘彻也不行。
他真的长大了。
“阿姊明白了,都听你的。”
卫青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卫子夫扶着坐下,然后转头看向刘据。
刘据是太子,储君。
储君,也是君。
卫青是臣。
君本该统驭臣。
但这一刻,面对着卫青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刚刚面对父皇刘彻时都没有任何退缩的刘据,心慌了。
“舅舅,我……”
卫青打断了刘据的话。
“太子殿下,你赶紧去吃饱饭,该尿的尿,该拉的拉。”
“啊?”刘据愣住了。
霍去病忍不住道:
“这是为何?”
卫青没有去看霍去病,而是看着刘据。
“做完这一切后,你去陛下寝宫面前跪三天三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