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轻娥见对方同自己聊不到一块去,便不再强求,只是在那以后,来了亲戚什么的,她一律躲出去,不招待。
王母没了儿媳妇贴心得准备各种“回礼”,得自己掏钱了,便不乐意了。
那些穷亲戚没得占便宜,也不乐意了。
两拨人凑在一起,枪口一致朝向了岳轻娥。
王母在众亲戚村民的撺掇下,一改往常面对岳轻娥时的谄媚态度,打定了主意要驯服不听话的儿媳妇,绞尽脑汁给她立规矩。
明明有那么多陪嫁过来的丫鬟婆子,她偏不让那些下人服侍,硬要让岳轻娥本人给她端洗脸洗脚水,又要求她亲自洗衣做饭打扫,不得假于他人之手。
岳轻娥虽性格清冷,不愿同人纠缠,却也不惯着她,即便王母念叨再多,甚至到处指桑骂槐说她不敬婆婆什么的,她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仍旧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王母见使唤不动新媳妇,就各种在他儿子面前诉苦,说以前供他读书多不容易,如今日子过好了,儿子成家立业了,却要受这个高门媳妇的气……
王启安嘴上两头好言相劝,实际上,心里的憋屈一天比一天多。
他借了岳家的势在仕途上如鱼得水,但他却并不知道感恩,只觉得,这是岳家该做的。
他觉得,要不是看在岳家对自己仕途有帮助,他早就立起夫纲,好好教训那个胆敢顶撞娘亲无视夫君的妇人了。
这些隐秘的心思,岳轻娥无从知晓,却从日常相处中,能够感觉得到,夫君对自己是越来越不耐烦了。
婆媳两个发生冲突,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他娘不容易”,要求岳轻娥屈服道歉。
岳轻娥一般情况下,选择无视,却也有那么一两次会爆发。
她一针见血得指出,“你娘不容易,是你造成的,不是我造成的,我不欠你和你娘,也不觉得没苦硬吃就是对婆婆的孝顺。”
打那次过后,夫妻俩的关系降入了冰点,两人正式分房而居。
而双方最后撕破脸,是因为子嗣的问题。
岳轻娥嫁过门四年了,肚子却一直没动静,王母担心王家绝户,便请了什么民间偏方来,逼着让她喝下。
但岳轻娥可不会随便吃什么来路不明的“生子药”,冷言拒绝了她的“好意”。
结果,王母撒泼打滚,闹得左邻右舍皆知,直到儿子归来,好言相劝,才停了“一绳子吊死”的戏码。
只是,王启安哄住了娘亲,又过来责备妻子,最后还扬言对方若是不吃药,他就准备纳妾了。
郑晴琅拼拼凑凑听到这里,忍不住发怒道,“这样的糊涂婆母和夫君,不离了,留着干嘛!”
此话一出,岳老夫人瞬间沉了脸。
“薛老夫人慎言,老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修得共枕眠,我刚刚提到的那些,不过都是些许小事,怎可轻言和离。”
似乎怕郑晴琅反驳,她又接着强调道。
“王家的那些做派,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轻娥也立得住,不曾吃亏,这也不至于到和离的地步。还有,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轻娥的肚子没动静,当婆婆的着急,也是情有可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