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晔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这种身外之物占得多了,肯定会被有心人盯上的。”翟斐好心提醒。魏弘来劲了,不阴不阳道:“小心有钱挣没命花。”郎晔笑道:“我之前说的话你是不是忘了个精光?有了足够多的钱,造反都是分分钟的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惹?”一句话把在座的全震住了。孙琪赶忙低声道:“小晔,不可胡言乱语!”宁悬心忐忑地看向身边的许瑛莹,却见她眼神飘忽不定,神情明显有些慌乱。郎晔打个哈哈:“开个玩笑,不要紧张嘛。但话糙理不糙,就好比此次活动一般,比赛人气和参赛者的成色大家都会存在担忧和疑虑,但是有什么问题,这都是小事!在我的重赏之下,别说勇夫,丈夫都给你招来!”众人无不莞尔,紧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明泉偷偷抹了一脑门的汗水,瞟都不敢瞟郡主一眼,这胖子是真的猛,不服不行。“刚才说了抽签分组,那接下来就是小组比拼。这次虽仍然是命题作文,但却有点不一样。每个小组会分到一个签筒,里面装着的就是题目,抽到什么就以此为题当场创作。”这倒是公平,但肯定仍然会有人之前写过类似题材,也只能归到运气上了。看到大家明显已经接受的表情,郎晔反而补充道:“为了防止有人运气太好,再次抽到自己写过的题材,这次的比拼会进行三轮,也就是说签筒里的题目会抽出三道,这样至少对现场创作的人也算是一种鼓励。如果有人三轮都抽到自己熟悉的题材,那就只能认命了。”孙琪点头:“随机抽取三篇都熟悉的话,那这位才子也不能被称为运气了。”郎晔笑道:“放心好了,我出的题目可没这么容易,他们想要出彩怕是要动上一番脑筋。”“你会出题?你识得几个字?你爹不是说你一看书就昏睡么?”魏弘夸张道。郎晔板着脸:“我决定了,等下好东西没有你的份!”“说的老夫稀罕一样。”“记住你的话。”孙琪哭笑不得,这一老一小怎么就这么不对付,一见面就要顶起来?“那决赛呢?还是一样的赛制吗?”提问的居然是小蔓。“王妃问得好。”郎晔满脸促狭,小蔓哪受得了这么调侃,急忙躲到翟斐身后去了。“决赛人员必然都是才高八斗的人物,比如刚才明泉说的什么林文和施星落,正常选题应该是难不倒他们的,所以决赛的题目我决定让他们自己出!”“自己出?那他们肯定是选自己最擅长的,这如何能评定得出来?”“非也,我让他们自己出题,不是给自己做,而是给对方做!”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非人的鬼主意,这小子坑人的点子怎么这么多的?翟翔若无其事地从郎晔前面探过身去,朝着儿子轻声道:“你想个法子把这阴险的家伙送大幽去!”“叔,要我帮忙传话不?”当着自己的面玩梗,一国之君也这么没溜儿。翟翔仍然一脸淡定:“你看着办。”“郎晔,我爹跟你开玩笑呢。”郎晔夸张地叫道:“小蔓,赶紧把你夫君看看好,这么傻的孩子很容易走丢的。”魏弘在和老婆咬耳朵:“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脑袋里不知道多少阴险的主意,可要当心点不能让翟小子真拐跑了。”孙琪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看不出来他们在开玩笑吗?”魏弘桌下的手悄悄摸上了老婆的大腿:“你说我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调戏,孙琪大感羞臊,狠狠地掐住了老魏作乱的手。魏弘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朗声评价:“翟斐这是单纯,你小子才是真正的狡诈如狐!”紧靠着许瑛莹的宁悬心感觉闺蜜身子猛地一颤,红晕立刻布满了脸颊,不解道:“酒后劲来了?”许瑛莹是听到魏弘评价郎晔像狐狸的话,联想到了翟婉言给自己取的外号才脸红的,此刻哪敢告诉她实情,只能顺势承认,假装头晕蒙混过去。孙琪:“小晔这招别出心裁,这群才子怕是有苦头吃了。”郎晔夸张道:“不给他们弄点难题就想轻松赢走我整整两千两的奖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多少?”“两千两?你小子疯了?”在这灾年,两千两绝对不算小数目了,要不然当初郎翌宁敲来柳家五百两也不会那么高兴了,然后大方地给了郎晔——整整五两零花钱!宁悬心没有概念,只能问自己闺蜜:“两千两很多吗?许姐姐,许叔办第一届的时候奖金设了多少?”“呃,父王没设奖金。”“没有奖金那他们参加个什么劲?”小辣椒已经被郎晔无利不起早的理念彻底带偏了。许瑛莹恨铁不成钢般看着她,说话声音难免大了些:“你看看你,跟他在一起后还学了点好不?谁说没有奖金就不能参加了,真正的俊杰谁会把那点身外之物放在眼里?”,!“郡主说的没错,读书人怎么可能因为些许银钱而折腰,简直有辱斯文。”看到捧场发话的居然是小书童明泉,郎晔笑了:“明少爷恃才傲物、视金钱如粪土的风范让人钦佩之至,简直是读书人的典范。既然如此,那我之前许你的薪水就作罢吧,反正你也不需要。”“诶、诶、诶,老板你不能这个样子,我总得要吃饭的啊!”明泉傻了。郎晔装作吃惊道:“你们读书人那么清高,吸风饮露就够了,吃什么五谷杂粮,吃了还要拉,多不雅,跟你们身份完全不符啊。”“噗——”宁悬心一下笑出了声:“吸风饮露不是知了猴么?”屋外正好传来知了的鸣叫声,应景得一批。明泉快被噎死了,怎么自己说了句话就成虫子了?“这个,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嘛。”郎晔怒瞪一眼:“那就别这么多废话,你的家庭你的地位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当然可以玩命地清高,可那些家中困苦得连纸笔都买不起的寒门学子呢?他们来参赛固然是为了扬名,但凭自己本事挣得一份奖金何乐而不为?非得天天吃糠咽菜才显得你们是读书人?”明泉都快哭了,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盯着我一个人欺负好不好?“你说话别这么冲,从某些角度来讲,明小子说的是实情。”魏弘收起了台下自己作怪的手,难得正经起来。明泉心底涌过暖流,国公爷总算为自己说了句话了。郎晔斜着眼看他:“那你也觉得对?”魏弘撇嘴:“我恨不得扇他们巴掌,你觉得呢?”明泉发现心底刚涌出的暖流全部化成老血,而且是结成冰的冷血!郎晔呢,赶紧喷他,喷死他!魏弘是武将出身,对那些整天诗词歌赋、满嘴礼义廉耻的家伙自然没有半点好感:“之前礼部有个官员,自己夫人得了重病,需要用到不少极为珍贵的药材,他为此散尽家财,差点把亲生女儿都送了人,可仍然只够买两副药,而要根治此病却需要至少六副。”宁悬心医者父母心,立马焦急问道:“那可怎么办呢?”郎晔隐约能感觉老魏头的打算,这故事铁定是be玩意。这种情况下,这哥们要么独辟蹊径找到生财之道,要么得到别人的资助买到足够的治疗药物,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财两失,这种例子后世简直太多了。千万不要指望医生看你可怜,会给你免费治疗,因为根本不可能,真要有这种医生,他早就饿死了。魏弘满嘴的不以为然:“怎么办?很简单,要么找人借钱买药、要么在家等死!”宁悬心不忍心道:“这么多钱都花了,怎么能等死呢,赶紧去借钱啊,他不是礼部官员吗,跟同僚们借啊。”翟翔道:“宁神医有所不知,礼部官员品秩虽然不低,但俸禄却着实不高的,礼部算是整个朝廷比较出名的清水衙门。嘿嘿,他们中若是真有人能一掷千金,问题反倒大了!”“废话,就负责那么点屁事,给多了他们好意思拿么?再者说了,皇帝就算愿意给,他们自己愿意要么?”魏弘一脸的不耐烦。几个年轻人包括郎晔在内都有点发愣,皇帝发奖金还不稀得要?这是脑子有病吧?“你们别不相信,真就有这样的傻子,他们在朝廷有个好听的称谓——清流!懂了吧?”“亲一口?”宁悬心没听清,问出来的话差点把众人笑死,郎晔冲着她调皮地飞了个吻。许瑛莹恼恨道:“你这丫头跟丁老学医这么厉害,怎么其他一点常识都没有?是清流,不是亲一口!清流取的是清澈的流水之意,指的是为官清廉、不畏强权、直言敢谏、视死如归的那群官吏。朝廷六部之中油水最少的就是礼部,所以幽皇才会说礼部是清水衙门。”宁悬心闹了笑话,却一点不在意:“我还以为他们:()浮生逍遥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