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端掉这艘游艇其实轻轻松松,但游艇背后的主人,才是真正的麻烦所在。
但这一次,机会来了。
龙王总算是答应露面,总算是把自己当成人头送了出来,于是跟港岛高层有关系的莫离,顺而做了一手准备,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我的后手!
她,总喜欢给我一个惊喜。
不过,此时可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刻。
我跟着苏莫离一起将龙王包围起来,在后者那苍白的面色下,开口说道:“烂命坤,这就是你的名字?倒是跟你的下场差不多。”
“烂命活得久。”
“活得长。”
“活到这个时候,你也应该活够了吧?”
耳边的枪声逐渐平息下来,那些原本飞跃进来的越野摩托,也停下了轰鸣声,除了周围那些四散而逃的赌客们还在惨叫之外,其他的安保人员……
都被清理了个干净。
“你们,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后辈们……”
“当真就以为我没有后手?”
“今天我要是死在这里。”
“明天港岛就要乱成一片,就会杀戮四起!”
龙王似乎还想挣扎,他伸出手将诺基亚拆开,把外壳和电池都扔在地上,踩了个粉碎,狞声说道:“就像这部手机一样,我想让港岛乱,它就一定会乱!”
莫离闻言,只是淡然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别开玩笑了,你知道自己是在垂死挣扎,有什么意义?”
“这次行动,是维护港岛最高层的几个人共同出面下发的命令。”
“多亏了你那天在海上暴露出来的内鬼,他们才意识到家里已经被渗透。”
“你能扰乱港岛治安又如何?有一个算一个,抓起来就能送进去。”
“对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会感兴趣,港岛的那些听命于你的江湖人士,得知你大势已去,都选择配合,抖出你这些年来的布局。”
“你养出来的那一颗颗棋子,都背叛了你。”
说到这。
莫离停顿了一下,略微有些失望:“如果你再躲上个十几二十年,等到港岛的高层迭代,这地方或许真能成为你的盘龙之地。”
“可你偏偏放不下心头的那点执念。”
“贪根不拔,苦树常在。”
“你的执念,就是害死你自己的根源!”
她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亮,听起来却非常的刺耳。
龙王脸色愈发狰狞,胸膛仍然在起伏,嘴里却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脸上泛起了一缕缕惨笑: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杨山冷笑道:“老东西,知晓自己死期将至了,念几句诗来给自己增加存在感?你莫不是以为这样就有那文人风骨了吧?”
小四爷也跟着嗤笑道:“嬲你麻麻别嘞,这古诗背的好啊,老子在学校里见的老师,都没你这么会背,这口气,这语气,小四爷听的舒服!”
我没说话。
莫离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