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虽然给了你一个总兵官的位置,实际上却是把你给架空了?”
“王参谋,不得瞎说。”
“王某深受大帅再造厚恩,不得不全力相报是,所以有话都是直说了,如果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帅海涵。”
“王参谋不必如此,还跟以前一样即可。”
“大帅,朝廷如今让你来组建所谓的登莱团练军,但是却将以前的青州营强制拆分为青州营、莱州营和胶州营,甚至还有顾国栋的一个水营,其中周桂轩和顾国栋的升迁实在是违反常理。按照朝廷大小相制的规矩,无论是令狐云湘、禄青山、周桂轩还是顾国栋,理论上来说,除了战时,他们都可以不用完全你的命令了,而你平时也不能插手四营的内部事务,否则就是违规操作,如果有心人弹劾的话,你会非常被动。”王征分析道。
“王参谋言重了,这四个人我还是相信的,而且粮饷掌握在我的手上,他们翻不出大浪花出来。”
“大帅啊,别说你的财务本身就不健康,根本无法长久,兵员多了的话,支撑起来将会非常困难。再说了以你个人的财力,能跟大明相比吗?破船还有三万钉,仅凭这一点无法把军队牢牢把控。”
“他们内部管理我不能碰,他们的粮饷我也无法左右,那么我就把他们的家眷给控制起来,这样他们总不能再背叛我了吧?”张鹿安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但是也不排除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甚至家眷也要挟不了他们。”
“王参谋,如果这都无法起效果,那你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大帅,能让大家都真心实意跟着你干的,那就是一定要给大家一个希望。就像朝霞的曙光一般,人们就知道今日会天晴。而这个希望是对未来的一种预期。人无恒产则必无恒心,你永远不能指望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死心塌地为你卖命,哪怕此人再忠义,你用起来也不会不踏实,对不对?”
王征看到张鹿安点点头,继续说道:
“大帅啊,登莱一地三面环海,降水丰富,土地富饶,历年的战乱,加上清军的掠夺,此地已经出现了大量的无主之地,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些土地占据,再用土地以赏赐的模式下发下去,那些士兵就会被束缚在土地上面,对于大帅的忠心就会与日俱增,此诚上天所以资大帅啊。”
“就算占有了这些所谓的无主之地又如何?朝廷的赋税那么高,我们也承受不住。”
“大帅,眼下的这种情况你是真没看清楚,还是不愿意说出来啊,你真心觉得这个大明的烂摊子还能撑几年?到时候必然是一个群雄割据的混乱场面,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愿将军熟思之。”
“王参谋啊,你怎么还是想让我去造反呐?”
张鹿安纳闷道,王征则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张鹿安,面部也是略带一丝疑惑。
正巧这个时候,有亲兵前来报告,监军使郝为驾到。
张鹿安连忙对王征使个眼色,王征会意,不一会郝为来到,开口说道:
“张总兵,如今建奴的大军虽然离开了,但是登莱还有于七、于六率领的土匪武装,据说他们都曾经投靠过清军,咱们怎么能够容忍他们的存在?希望张总兵能够即刻带兵剿灭于七和于六武装,不得有违。”
“郝公公,我军如今初立,各营建制都是缺额严重,暂时不能出兵剿灭乱匪,需要假以时日,至少半年以后正式成军才能出兵。”
王征出面说道。
但是郝为却并未理睬王征,而是继续对着张鹿安说道:
“张总兵,我知道你也为难,可是你看看如今的中原大地,都快完全姓李了,时不我待啊,咱们只能先尽快把这边的匪徒先清理干净,到时候前往中原平乱,才不会有后顾之忧啊。而且这不是咱家的意思,而是朝廷的想法。”
郝为的话把张鹿安给难住了,他回到登莱以后,已经获悉了师父胡壑的去世,由于另外两个徒弟白贵和阴六都在外地,张鹿安便带着白雪和张捡已经去祭拜过了胡壑之墓。
胡壑的坟墓是由于七修建的,就安置在唐家泊,张鹿安带人去祭拜的时候,于七只是拒绝与张鹿安见面,但是对于张鹿安一行人,没有任何为难和威胁。
所以张鹿安打心眼里并不想与于七兄弟为敌,只是郝为将此事再度重提,无疑又使张鹿安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正在此时,张捡来到张鹿安的身边,焦急地禀报道:
“少爷,浮山来信,老夫人让你赶紧回浮山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