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嫔的话音一落,榕妃的眼神瞬间一寒,那双永远带着笑意的眼眸此刻好似含着利刃,朝着黎嫔杀去。
在看见榕妃的表情时,黎嫔竟然忍不住的身子一抖。
竟不知为何心里的勇气瞬间消散。
一直跪在她身后的那些妃嫔自然也看见了榕妃的眼神,这时她们才想到,这么多年,榕妃能在宫中保住自己地位的同时,将七皇子安然养大,也不是个简单的。
“榕妃娘娘,有劳您照顾皇上,臣妾先行告退。”忽然,一个穿着淡粉色宫裙的贵人开口。
她一开口后,不少妃嫔跟着附和,不多时便都退了干净。
黎嫔也不敢再说什么侍疾的话,忙起身退了出去。
乾阳殿外,一个穿着绿色宫裙的贵人拉着刚才最先开口的粉色宫裙贵人:“你刚才这么急着出来做甚!”
她们分别是锦轩阁的陈贵人和福喜宫的沈贵人,二人虽然不受宠,但是一直关系甚好,在宫中一直互相扶持着。
今日二人自然也是想趁机侍疾,能争个功劳,以后也好在这宫里生活。
被拉着的沈贵人看了一眼乾阳殿外都低着头的太监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攥着陈贵人的手匆匆远离这里。
一直等回到沈贵人的福喜宫后,她这才压低声音开口:“好姐姐,你傻了不成?”
“榕妃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说明在宫里已经有了不少的根基,如今皇上忽然病危,太医都紧着嘴巴,乾阳殿外都是面生的太监。”
“如今,你我何必惹上这等子的事!”
沈贵人在进乾阳殿时心里就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不敢说出来。
如今在看见里面的情况和乾阳殿外的人后,便更肯定了。
陈贵人一愣,微微思考后,眼睛睁大,呆愣的看着沈贵人。
沈贵人忙伸手将她的嘴捂住:“好姐姐,莫说出来。”
二人脸上都带着惊恐,但是也不能做什么,她们二人都只是这宫墙中被束缚的肉体,没权没势,又能做什么呢?
能保住自己的命已经是难得的了。
“即日起你我都在各自宫里,莫要出去了。”陈贵人低声开口。
这话正是沈贵人想说的,于是跟着点头。
“妹妹,此生能遇见你,是我之幸,你保重。”陈贵人在离开前,拉着沈贵人的手,声音颤抖的开口。
沈贵人也是一样的表情,若是宫中不乱还好,若是乱了,她们都没有把握能保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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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将妃嫔们都打发出去后,榕妃将一杯冰水直接泼在皇上的脸上,原本昏睡的皇上缓缓睁开眼睛。
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眼神瞬间变得绝望。
“你、”不等他说出口,便又是一杯冰水。
“皇上,臣妾还是劝您快点将玉玺交出来吧。”榕妃神色平淡,声音却十分阴沉。
她眼中是赤裸裸的不屑和恨意,若不是皇上无能,怎会将虎符都被司淮礼拿去。
现在弄得自己的皇儿受困,即便顺利登基,也需要同司淮礼那个奸臣有一场持久的权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