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衣一时不知说什么,重重吸了口气,“我哥哥是个重情义之人,当年你离开的确是有苦衷,此事他便不会不管!
这些日子,你便安心在这里住着吧,顾有权那儿,我会让他得到报应的!”
赵氏不知如何接话,只觉自己此刻在她的面前显得尤其难堪。
沈无衣说罢完之后,便直接回了沈家。
今日从顾有权嘴里听到这些时,她心里竟是觉着有些难过。
所有人都觉得,赵氏在沈秀才亡故之后便与人跑了,跟着有钱人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谁能想到,她实则活得生不如死?
可这是个人的命运。
晚间沈无忧回来时,沈无衣想了想,到底是将这些都告诉了他。
沈无忧那时正坐在书房书写,闻言,墨水就这般的滴在了纸张上,而后慢慢晕染而开。
他在京城现下无多少势力,打听消息自然没有沈无衣那般快。
放下笔,他的手紧了又紧,平日璀璨的桃花眸里此时竟是有了些迷茫。
忽然,他抬头看向沈无衣,“丫头,你、你觉着,我应该怎么做?”
听了赵氏这些年所受的苦,他心里乱了。
完全的乱了。
他有对顾有权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不知如何处理赵氏。
顾有权好解决,但赵氏呢?
莫不是,还能再养着她?
这些年,毕竟有了隔阂的!
沈无衣道,“哥哥若是不知如何做,那便交给我罢!”
她将赵氏的遭遇与沈无忧说,无非是想告诉沈无衣,这些年赵氏的艰难。
况且这些东西是包不住火的,她觉着有这个必要告诉沈无忧。
沈无忧手逐渐的握成了一个拳,“我是你哥哥,这些事情,如何能叫你来插手呢?”
银牙紧咬着,“既然做下了错事,总该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方才说顾有权就在京城是么?好!正好,我想些法子将他连锅端了罢!”
沈无忧平日乃是温润之人,但他心思不浅,城府也够。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顾有权在京中过得十分不好。
不仅如此,沈无衣既然想要拉跨他,便暗里使用了些手段,将顾有权名下的生意逐步击垮。
不到一月的功夫,顾有权的生意一落千丈,家中也频繁出事,临城的商户顾家在一月之间销声匿迹。
而顾有权,又被查出这几年做了不少偷鸡摸狗之事,所有罪名一成立,他便立即锒铛入狱。
半个月后,临城又新来了一位商人,那人姓江名北,将原本顾家的铺子转了手,做起纸张与印刷的活计来。
仅仅是小半年的时间,江北的生意越做越大,隐隐有成为临城首富的趋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沈无忧决定出手后,沈无衣只给了他银子,其余得再也没多问。
直到一月后传来顾家破产的消息,沈无衣便立时让江北乘机而入,直接盘下顾有权那些铺子。
随着顾有权的入狱,赵氏所带来的这场闹剧终于尘埃落定。
沈老汉不知这其中所发生的事情,只见兄妹两人似乎都避开不与其谈赵氏,便说了一番话。
他道,“到底是亲生母亲,有着生育之恩,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爷爷知晓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你们也都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长大的!如今她也算是无家可归,咱家地方大,不如将人接回来罢?不过是多添一双碗筷之事!”